此他又看了过去,眼神里带了点儿恶狠狠的光芒。

“是姓吴的,还是姓冯的,抑或是姓马的?姓谭的,姓费的?”

他只差把内阁中的几位,一一都说上一遍。

“这个”

“都到这儿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薛庭儴又开始打起哑谜。

谢三心中一跳,眼睛亮了亮:“吴家乃是江浙一带的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其下产业密布,所涉之广,无所不含。”

听了这话,薛庭儴有种觉得被辣到耳朵之感。明明他记得这谢三没有功名在身,怎么说个话比他还绕。

“那定海,不会也是吴家”

“自然不是。”谢三苦笑:“以咱们的人脉,还到不了吴阁老面前。”

“不是就好。”

谢三看了对方一眼,心里猜测那吴阁老是不是和这薛知县有仇。转念一想,他之所以从京中被扫出去,似乎就是那吴阁老的手笔,两人之间有仇似乎也属正常。

薛庭儴实在有些受不住这海面上的海风了,伸了伸被冻僵的身子,道:“罢了,有多大的本事吃多大碗饭,还是老实点把这一亩三分田的活儿给干好了再说吧。”

说完,他就进了舱房,谢三看了他背影一眼,也跟了进去。

每年到了冬天,都是定海县最悠闲的时候。

忙碌了一整年,也就靠这段时间能够歇上一歇,养精蓄锐,以待明年开春。

别的也就罢,养精蓄锐倒是真的。

闲下来后,薛庭儴每日就是处理下县衙的公务,看一看那些民壮训练的情况,当然少不了在家里养养肉,顺道教教儿子。

弘儿也快五岁了,零零散散被爹娘教着,所以早就启蒙了。

薛庭儴一直说给他找个先生,可惜定海县这里实在偏僻,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好先生。也因此只能薛庭儴自己先教着,所幸弘儿还算伶俐,也让他费不了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