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时,便知会过了,这买卖见不得光,且风险大,若是不能承担风险的还是不要入行,而这些人以前都是满口答应的。

“如果只能赚,赔不起,这门生意他们不做也罢。”

若是换做以前,谢三可不会如此意气用事,大抵也是这次损了面子,格外没有耐心。

“当初咱们几家之所以会从中拉拢这些人,不外乎势单力薄,如今红帮之事还未解决,老夫觉得还是不宜节外生枝。”

谢家虽是领着头,到底其他几家也不是完全不管事,丁家的人才会如此说。丁家这次的来人是丁家十三爷,丁华东。

看似排行很低,可若按辈分来算,还比谢三高一辈。

柯家的一个老头子也点点头,看来和丁家是同样的意见。

耿千户见谢三脸色有些不好,忙从中插言道:“现在说他们做什么,现在该说的是这事怎么解决。事情到底报不报上去,报上去该怎么办,不报上去又该怎么办。”

一提这茬,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而是看向了谢三。

他们这些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浙江只手遮天。

大昌行省乃是三司行政,其上又有巡抚和总督。三司分别是都指挥使司、承宣布政使司与提刑按察使司。

其中都指挥使司分管一省卫所军务,对上听命于兵部;提刑按察使司负责监察司法的,听命于刑部;而承宣布政使司,主管一省民政,直接对应六部。

巡抚和总督又分短驻和常驻,随着改朝换代慢慢沿革,巡抚已经成为了每省常置,而总督则是因地制宜。像分管浙江军政大权的总督乃是闽浙总督,不光管着浙江一带,还有广东。

“裴总督被召回京述职,我估摸着这闽浙总督莫怕是要换。”谢三沉吟一下后,道。

闻言,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了,要知道打通一个关节可不只是说说而已,每年要往上进贡多少银子,才能保一方太平。

裴克俭的态度一直不明,不过却也没有拒了他们的银子。没有拒就是默认,也是代表会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闹到上面去,都会视若无睹。可若是闹大了,随时都会翻脸。

一般所谓的‘大人’,都是这般行事,做人做事滴水不漏,好处没少收,责任不多担。可这样的情况,已经算是极好了,总比那些连你的银子都不收的人,那才要让人心惊胆战。

再换一个来,会是什么样,谁也不敢说,那以后这门买卖到底还能不能再做?

即使不能做,也要做,若是没有这点儿狠气,沿海的一带的海商们早就该死绝了。所以谢三很快就换了一副脸色,沉着道:“京中那边的情况,我会密切关注。至于这边的事,还是能瞒着就瞒着吧,那些大人不会愿意下面人给自己多找事,往上报只会横生枝节。”

也就是说不往上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