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你原本?想说啥?”

邬常顺想不起来了。

“私定终身是假的吧?上?一句。”崔录事提醒。

“对,私定终身是假的。”邬常顺点?头。

崔录事气得“哎呀”一声。

陵长?想笑,他扭头看向旁处。

“都说陶椿没问题,你们可不能非把这盆污水往我们陵户头上?泼。”山陵使阴下了脸,“现?在我认为是那侯府的老账房在污蔑陶椿,他管不住儿子?,儿子?死了只能朝陶椿发怒,他污蔑她私德不修、品行败坏,这是在给我们陵户泼脏水。我们陵户在山里老老实实守皇陵,日子?过得好好的,可没人盼着下山过日子?,你们不能因?为我们老实就?欺压我们啊。”

“没有没有,山陵使别误会。”崔录事赶忙赔笑,“你们陵户为皇室守陵,我们在外为朝廷办事,我们是同僚,都为皇家尽忠,只是问问话?,可没有欺压一说。”

陵户守山,忠的时候是官,奸的时候就?是贼,朝廷为了保证陵户的忠心给他们发祭田发俸禄,还专门?置办一个学堂教养陵户的后代,可谓是待遇优厚,山外多?少戴官帽的大人都没这个待遇。崔录事可从来没想过要跟山里的陵户闹矛盾,更不敢担上?欺压陵户的罪名。

“那这事你说要咋办?总不能追着陶椿非把罪名给她扣上?。”陵长?说,“她要真是个贪图享乐,不愿回?山守陵的人,不消你们说,我们都容不下她,就?是她爹娘也落不到好。可她偏偏不是,回?山这一个月就?没歇过,不瞒你们说,这两年用陶器换粮的行情不好,这个小媳妇是个通透的,她一眼就?看破了,这才跟着换粮队去抱月山看情况。这么通透的女娃不可能做糊涂事,我可不能让你们祸害她。”

崔录事打起退堂鼓,他们进?山之前没料到这个情况,原本?是打算抓到人销籍为奴,罚为守陵宫女进?地宫添油赎罪,眼下肯定不能这么做,山陵使和陵长?指定不会配合。

“我们哥几个在此借住些日子?,总要见陶椿一面,跟本?人探明情况才好回?去交差。”崔录事说,“给陵长?带来打扰还望见谅。”

“行啊,你们以往送俸禄都是来去匆匆,我倒是想留你们做客,一直没留成。”陵长?转怒为喜,他抓住机会诉苦:“正?好你们看看我们陵里的情况,回?去了跟寺卿多?说说,你看我们陵里祭田少,吃饭的嘴巴却一年比一年多?,粮食不够啊。这就?罢了,我们自己能想办法用陶器换粮,但前两年死了个陶匠,这个陶匠也老了,他一个忙不过来,我们想跟朝廷再讨两个陶匠,咋一直没信?”

崔录事:“这、这我不清楚,回?去我打听打听。”

“唉,去年你们的同僚也是这么说的。”陵长苦笑。

他们之后还说了什么,邬常顺就?不知道了,他站在原地发了会儿愣,听到小叔喊了一声,他回?过神去河岸上?穿上?鞋,来不及洗脚就?跑了。

……

“红玉,红玉,陵长?带人来咱家了吗?”邬常顺到家就?喊,“小核桃,你娘呢?”

“在做饭。”

姜红玉扭头,说:“慌慌张张做啥?”

“我跟你说,不得了,刚刚陵长?带着山陵使和三个录事官去找我,说陶椿……小核桃你出去,我跟你娘说说话?。”他担心孩子?不懂事,听见了再说出去了。

“不用说了,我晓得,陵长?先带人来找我了。”姜红玉已?经平静下来了,“我觉得弟妹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