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看对面的女鬼,见她像人一样惦记喝水吃饭,他心里紧绷的弦松了松。
今晚过夜的地方树木稀疏,不似昨夜树冠如盖,陶椿判断再往前或许就是山顶,明天再走一天就能翻过这座山。
饼子烤热了,陶椿伸手递过去,说:“你先吃,你今天一天没怎么歇,受累了。”
邬常安没推辞,他接过饼咬一口,这袋饼是出长安的时候买的,已经放四天了,味道有点发酸,他拿着烤饼对着火光看,还好,没长毛,能吃。
陶椿看见他的动作,她也往饼上看,“有什么不对?”
“饼子放时间久了,有点发酸。”
“噢……”陶椿盯着饼,面上只迟疑了一瞬,她又面色如常地继续烤饼。
邬常安盯着她,见她面不改色地咀嚼烤饼,他愈发坚信自己的判断,之前的“陶椿”是没过过苦日子的,“她”就算快饿死了也不会毫无勉强之色地吞下发酸的饼子。不过这个女鬼又是什么来历?看着是个没什么本事的,还挺能吃苦,莫不是当鬼的时候就是个小喽啰,窝窝囊囊像城里的乞丐一样,居无定所,三餐不定……
陶椿瞥见他含着饼子忘了嚼,怔怔地盯着火光发笑,她咳一声,好奇道:“想什么呢?瞧你乐的。”
“可怜。”邬常安垂眼嘀咕。
“谁?”
邬常安没接话,他若有所思地问:“你以前是不是吃不饱饭?”
“谁?问我吗?”陶椿不解,“你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什么?”
“没什么。”他不问了。
“我们是不是快走到山顶了?还要翻几座山?”陶椿问,“你下山的时候也是走的这条路?你一个人下山的?一个人走山路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