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常安拎着两只兔子出去,三两下剥掉兔皮,这?时候的兔子在?掉毛,而且兔毛被血染红了半张,血色洗不干净,血气也洗不掉,兔皮上还有箭孔,他就给扔了,没?留。

等邬常顺洗完头发洗完澡出来,天色已经?黑透,雨夜无月,屋外黑漆漆的,只有灶房里有昏黄的光亮。

雨还在?噼里啪啦地下,雨声掩盖了人声,姜红玉出门见灶房里说话声微弱听不清,她稍稍松口气。

“收拾好了?”邬常顺问。

姜红玉捶他一下,她压一压揉皱的衣襟,又?捋了捋发潮的发尾,跟着他走进灶房。

“罐子里有姜汤,爹,你快喝一碗。”小?核桃一见人立马跳起来。

“婶子。”邬常顺先?喊一声,他走过去舀一碗姜汤,手上一捞,他抱起仰头看他的小?闺女。

“还是姑娘贴心?,会心?疼人,你不在?家,她天天念叨你。”陶母笑着说,“你是不晓得,家里的狗一回来,她立马往外跑,要?看你回没?回来。”

小?核桃趴她爹肩上,小?声问:“爹,你有没?有受伤呀?”

“没?有呀。”邬常顺递过剩下的姜汤,说:“你也喝两口。”

“还有我娘。”说罢了,小?核桃捧着她爹喝剩的姜汤小?小?抿一口,辣得她“哈”一声。

邬常顺笑一声,他转身给姜红玉舀半碗。

陶母笑眯眯地瞧着,这?日子多好啊,她看小?闺女一眼,心?里祈祷桃丫头也能寻个自己喜欢的丈夫,她晓得关心?他,他晓得心?疼她。

“二?丫头,赶明儿你也生个姑娘,一定要?有个姑娘,姑娘贴心?。”陶母跟陶椿说。

陶椿还没?啥反应,陶桃倒像个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差点蹦起来了。

“你咋了?”陶母疑惑。

陶桃看她姐一眼,随便扯句话说:“肚子疼。”

“不打?紧吧?”邬常顺紧张死?了,他忙打?岔问:“婶子,这?是你家小?丫头吧?长高不少啊,我去年陪我家老三上门提亲的时候,三妹还像个小?毛丫头,今年就有大姑娘样儿了。”

“还是那个小?毛丫头,没?有大姑娘样儿,来的这?几天,她跟小?核桃还玩得到一起,天天玩一身土一身汗回来。”陶母转眼忘了先?前的话。

陶椿瞅陶桃一眼,说:“吃饭吧,我大哥估计早就饿了。”

晚饭炖了小?半锅肉炖粉条,鸡杂和兔杂也都在?里面,这?会儿揭开锅盖,陶母把一箩嫩荠菜倒进去,搅一搅烫一下就能吃了。

先?吃肉炖粉条,再吃清淡的粥解解渴,有了先?前的话,吃完饭邬常顺不敢再带着妻女在?陶母眼前晃,一放下筷子,他就借口困了要?回屋睡觉。

陶椿跟着往外走,她打?听问:“大哥,这?趟巡山还顺利吧?”

“还行,就是蛇多了,巡山的时候要?多注意。兔嘴陈你记得吧?就是嘴上有个豁口的,你姐夫的姐夫的一个小?堂叔,他前天急着撒尿没?注意,树上有条毒蛇,要?不是他摔下山,蛇就咬到他了。”邬常顺说。

“人咋样?没?摔出事吧?”邬常安问。

“滚下去的,拽着一棵歪脖子枣树吊住了,没?滚到底,就是腿上撞了两下,手也磨出血了,没?大事。他说还要?来感谢弟妹,他一个冬天没?练功,要?不是先?前推半个月的石碾子把膀子练得有劲,他滚下去的时候拽不住枣树。”邬常顺语带庆幸,“等我回来,我也推磨去。”

“没?事就好。”陶椿说,“今天下雨的时候,你们恰好在?附近的山里?”

“对,本来回来就是为了拿斗笠,担心?蛇掉头上咬到脸了。”邬常顺伸个懒腰,说:“恰好赶上下雨,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