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椿最爱吃鸡肠,又香又有?嚼劲,她挑了一大坨搅筷子上,一口塞一嘴,鸡肠爆油,很是得劲。

饭吃到一半,狗来了,邬常安起?身给它们捞两碗面?条,打两个生鸡蛋拌面?条上倒了喂它们。

“今年冬天黑狼和黑豹还胖了。”邬常顺说。

邬常安看陶椿一眼,托她的福,家里粮食充足,人吃啥狗吃啥,它们哪有?不胖的。

“明天杀猪宰羊把狗也带过去?,放血的时?候给它们喂两碗生血。”陶椿说,“要?是剔肉,你?们把骨头带回来喂狗。”

邬常安立马点头应好。

吃过饭,两对夫妻各回各屋,狗也回到牛棚。

雪夜里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声音。

雪下一夜,天明时?才停,但?天色依旧阴沉,下一场雪已经在?酝酿中了。

陶椿做早饭时?,另外三人在?外面?忙着铲雪,院子里的雪都?铲干净了才端碗吃饭。然而端上饭碗还没吃到几口就听见两声锣响,这是召集人的指令,没急事,邬家兄弟俩不急不忙地吃完早饭才出门。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陶椿和姜红玉收拾了东西正要出门,邬家兄弟俩回来了,还扛了个粉条架子。

“粉条还是湿的,咋扛回来了?”陶椿问。

“今天杀猪宰羊要用棚子,陵长跟年婶子把粉条分下来,要?把棚子腾出来办席,让我们把粉条拿回来自己操心晾晒。”邬常安说,“湿粉条比干粉条重,平分下来,每家有?七十斤,咱家最多,有一百二十斤。”

“粉条放哪个屋?”邬常顺问,“我们隔壁的空屋?”

“行,这间屋没人住,开着门不影响啥,正好方便晾粉条。”姜红玉去?开门。

粉条架子抬进去?,把粉条摊开,其他的门都?锁上,喊上两只?狗,四个人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出门了。

之前做粉条的时?候,邬家通往陵殿方向来往的人多,踩出了一条雪道,这下了一天两夜的雪,雪道又盖严实了,一路只?有?邬家兄弟俩一来一回踩出的脚印。

陶椿穿着齐膝盖上方的长筒鹿皮靴,走?在?雪里不怕打湿裤腿,遇到雪窝子还敢上去?踹一脚,除了有?点累有?点冷,走?在?外面?还挺好玩。

路上遇到邬二叔一家,两家一起?走?,姜红玉关心道:“小婶,慧弟妹快生了吧?”

“是快生了,估计是在?正月,不到一个月了。”邬小婶说。

“陵里有?产婆吗?”陶椿问。

“要?啥产婆,生过孩子的妇人都?能接生,你?大嫂子生娃的时?候就是我接生的。”邬小婶说,“等你?怀孩子了,要?生的时?候打发老三来喊一声,我去?守着你?。”

陶椿听得心里发寒,这完全就是赌命啊,但?她面?上还是笑着道谢,没有?争辩什么。只?是之前的好心情没了,剩下的路她一声不吭。

走?到演武场,胡家文把几个男人喊走?,陶椿和姜红玉跟着邬小婶一起?去?大棚。大棚里已经用石头垒了三个灶,胡老端着一盆泥正在?往石头缝上抹,其他先?过来的人忙着从附近的几家家里抬桌子搬椅子。

陶椿放下背篓,跟姜红玉一起?去?帮忙。

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男人们赶着猪羊下山,他们把猪羊赶到演武场上,围起?来宰杀。

猪哼羊叫,猪羊奔走?,男人们围追堵截,演武场上好不热闹。

随着猪羊的惨叫声响起?,寒风里多了股血腥味,积雪上也落下斑斑红印。

猪血和羊血一盆接一盆端上来,站在?大棚里看热闹的妇人们接过手撒上盐搅拌,猪血羊血凝固了直接倒在?雪地里。

陶椿看见邬常安他们抬了头大黑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