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的话,接着道:“我在家中要和下人一同干活,浣洗下厨全看继母眼色,我若不从,动辄便是鞭打责骂,皇后娘娘,民女彼时才四五岁而已。”
令四五岁的幼童做粗活,跪雪地,便是宫中对待罪奴也没这般残酷。
柳念絮是捡了两件说,便足以令人心惊胆战。
唐婉言颤着嘴唇,“念念……你怎么都不跟我讲呢?”
她既醒了,柳念絮怎能放过她,“娘……我……我以为是你不要我的,我不敢……”
我以为是你不要我的……
本就是你不要我的。
唐婉言,你还记得吗,是你不要我的。如今见我这般模样,你可曾感到愧疚?
柳念絮俯在衣衫的眼睛通红,眼神分外澄澈冷静。
唐婉言哑口无言,本迷迷糊糊的,这一下子便清醒起来,不知该怎么开口说话。
是我不要这个孩子的……
旁人不清楚,唐婉言自己却清楚得很。与前夫和离之时,两个人都不愿要这个女儿,是她对那个男人说,要杀要剐都随便她,只求柳念絮不要拖累自己。
唐婉言浑身一个激灵,难以理解,自己当初为何那般冷血无情。
皇后道:“太医,去看看柳姑娘的腿。”
身为皇后,纵使心中有偏向,也不可听信一面之词,若当真雪地里跪过,定然是有痕迹的。
太医领旨,蹲在柳念絮跟前,“柳姑娘,得罪了。”
说着,伸手按上柳念絮的膝盖穴位,一阵刺骨的痛传向天灵盖,柳念絮痛呼一声,额上汗液涔涔。
太医起身,“皇后娘娘,柳姑娘确是受过寒疾。”
皇后静静听着,轻轻叹口气,温柔道:“柳姑娘,你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