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枉那些想要嫁给亲王的血族小姐们费尽心思去查这些信息的努力了。
背负罪孽与惩罚的造物,真可怜。
心中感叹着,但安克斯那双蓝眼中并无半分怜悯。
安克斯身后的卡兰听了他的话,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朝着花圃中的一株白蔷薇伸出了手,然后缓缓收拢五指,任由花梗上的荆棘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卡兰抬起沾着暗红血迹的手指,将这抹红色慢条斯理地涂在了白蔷薇之上,就像是特意染脏的一样。
“我已经知道了。但在父亲明确示意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这个孩子和莱曼家的幼子有婚约。”
言下之意,如果婚约如期照常履行的话,莱曼家族会成为格希尔家族重要的支持势力之一,没必要因为这个,去得罪莱曼家族,毕竟死一个未婚妻这种事情,无论对于哪个纯血种家族来说,都是不合适的。
也就是说,纵容安克斯玩可以,但不能过了分。
卡兰觉得自己对于那个即将来到他们庄园城堡的客人并无兴趣。
回忆起那个怯怯地埋在他怀里的少女,卡兰想,他已经有了感兴趣的人选,没必要分出别的精力。
“哈?”
安克斯停下了离开的脚步,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卡兰,神情有些不解,“你是说,莱曼家那个小疯子海恩?”
卡兰忽而伸手,动作毫不留情地折下了那朵沾满自己血迹的白蔷薇,在自己指尖打了个圈,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如初了。
他淡淡地回应,“是的。”
安克斯饶有兴趣地支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而后慢慢拍了两下手,大笑了起来。
海恩这家伙的未婚妻吗?这可真是有意思极了。
他总算是能看看有趣点的戏码了。
没有什么是比看海恩这个小疯子失控发疯更有趣的事情,他可太期待这家伙吃瘪的神情了。
银白冰冷的月光下,一辆装饰华丽典雅的马车正快速地穿破夜色走向黎明,向远处的学院前进着。
一位金发碧眼,容貌耀眼明亮的青年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马车里,脚上穿着的褐色皮鞋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地面,彰显着他此时此刻烦躁不堪的情绪。
他的长相介于少年的活泼淘气与青年的成熟稳重之间,而且并不违和,甚至可以说是糅合得恰到好处。
海恩蹙起眉头,烦躁地揉了两下自己原本打理得整整齐齐的金发,不耐地看向身旁负责照顾他的管家,“你是说,我有个婚约?”
管家先生情绪很稳定,像是冷冰冰的死人一般,他点了点头。
“是的,海恩少爷,这是从您诞生之初就定下来的婚约。”
海恩把自己的金发揉得一团糟,他原本温柔阳光的神情消失地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心情不悦的灰暗,“我的未婚妻,是格希尔家族的小姐?安克斯那个野人的妹妹?”
头发银白的管家情绪异常稳定地纠正自家少爷的说法,“海恩少爷,请注意您的说辞,这不符合莱曼家族的礼仪。那是卡兰大人和安克斯大人的妹妹。而且,西芙小姐是诺特家族的女儿。”
“我当然知道她是卡兰大人的妹妹。”海恩有些如坐针毡,站起来又很快坐了回去,“我只是不悦,要跟安克斯那个野人扯上关系。”
管家继续耐心地纠正:“是安克斯大人,我亲爱的小少爷。”
海恩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他撑着下巴,望向马车窗外快速掠过的水杉树影,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海恩不排斥纯血种贵族之间的社交活动,比如舞会、宴会和酒会这些,在海恩看来,这是血族为数不多调剂生活的活动,不过他对于吸取同类之间的血液这项活动并不感兴趣,所以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