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灯光洒下一片阴影,将宋青青整个人笼罩于其中。
“你一直都把我当成安全可靠的好哥哥?遇到鬼了就往我身边凑?”
“你和多少人说我是你哥哥?林寒川那个诈骗道士,还是缠在你身边的那个东西?”
沈哲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抬起手腕,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打开手腕上戴着的那只手表的金属扣,露出了手腕间的纹身,然后将解下来的手表随意地搁置在了茶几桌上。
他问出这一连串问题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宋青青也看不出他的神色,更看不出沈哲有没有生气,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令人害怕。
在此之前,沈哲对宋青青的看法很简单,他心里介意着父母的死,但还是觉得这人是父母用命救下来的,放着自生自灭也不合适。
于是就像拉着风筝一般时不时扯着,到底不能完全放手丢出去,说到底,也不过是对父母的执念罢了。
然而沈哲现在才发现,他实在是无药可救,被她喊着哥哥凑过来便全然没了防备。
客厅的灯还亮着,沈哲说话时的嗓音低沉沙哑。
“我本来觉得我这人实在是无药可救。”
“可现在,就算是有药,我也不想医了。”
宋青青像是迟钝的小动物般,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却已经晚了。
布艺沙发灰色的沙发布已然成了深色,攥着抱枕的手指纤细白皙,指节却泛着雪白。
“哥哥?”
沈哲就在宋青青的身后,他垂首低声审问她,“我是你哪门子的哥哥?”
宋青青启唇就要辩解否认,可沈哲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好好的用来辩解的一句话被他不留余地怼得破碎。
沈哲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将脸微微扭转过来,垂眼看着宋青青那双被茫然空白盛满的杏眼,还带着几分崩溃的色泽,大概是对这种经历并不熟悉。
宋青青杏眼泛着水汽,来不及咽下的温水染亮了唇,翕合间看着很漂亮。
沈哲看了片刻,忽而捉住了她的手。
宋青青睁着一双泪眼去看,掌心的温度和弧度能够清晰地触及到。
她向来是很会察言观色,观察别人的情绪的,所以十分识时务地轻声说她错了,以后再也不叫沈哲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