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很多, 譬如一个城邦的兴盛和衰弱, 再譬如人类间文化服饰的演变,又或者是艺术作品的变化。

音乐也好,绘画也好,对于血族来说, 都是能够很轻松学会并且成为一个领域知名人物的东西, 因为他们的生命足够长,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学会这些, 即使是成为所谓的音乐家和美术家。

但很多时候,血族们都抱着一种观察食物的心态去观察着人类,当然也会有蠢货爱上是自己食物的人类,血族即使是对待自己的同类,也并没有多少感情和记忆。

那是因为在血族里,弱肉强食,纯血种猎杀同为纯血种的同族,汲取他们的血液变得更加强大,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上一任的格希尔家主就是死在自己的手里。

就像是现在,哈德斯已经回忆不起很多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和画面。

即使回忆起来,也不是什么多愉快的东西。

但哈德斯想起了其中一件事情。

那是在自己被格希尔上任家主,自己的父亲第一次夸奖之后发生的。

母亲尖叫着哭着骂他是个怪物,杀了那么多的纯血种,包括她的亲族。

可母亲之前明明说过,要他听父亲的话,无论父亲要他做什么,一定要做好,做到极致,即使是什么清理干净整个城邦领地这种嘱咐。

成年的纯血种力量自然是要强大些的,即使母亲被父亲囚着取了许多鲜血,为了让那位高塔里的夫人活着,母亲的力量依旧比他要大一些。

于是他被母亲抓着头发拖行到窗前,从三楼推了下去,如同一个没有用的废弃物。

强大的纯血种血族当然不至于因为这点伤害就摔死。

他摔下去之后是怎么做的呢?

大概是自己一个人坐起来,看着撕裂开涌现出鲜血的的伤口缓缓愈合,然后回到房间里站在镜子前,细致耐心地整理好被抓得凌乱的黑发。

镜中倒映出的贵族少年面无表情,苍白冰冷。

没有人为他打理过头发,就像他对西芙这样。

浓密的眼睫垂下,洒下一小片阴翳,哈德斯抚过少女的发丝,他低下头,冰冷的吻落在了她雪白的颈后。

但是,他见过那位高塔上的夫人,就曾那样温柔地为那个发色银白的男孩梳理长发,将每一缕发丝梳理整齐,而后用白丝带一丝不苟地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