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帮他盖上一块毯子,然后起身离开了。

我知道他听见了我离开的声音。

程厦慢慢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我。

“有没有梦到我?”我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点点头,轻声道:“梦见你走得飞快,我怎么也追不上。”

“梦是反的,我说过我很快回来,说话算话。”

他猛地抱住我,力道之大,我整个人被压在了地毯上。

柑橘清冽的气味包裹住我,他眼睛里全是紧张和喜悦。

“我也不懂什么心理学。”我说:“我只知道,生病了就要看医生,以后我都会回来陪你看医生。”

“如果治不好呢?”

“治不好就继续治,我陪着你怕什么!”我抬起手摸摸他的脸:“。”

“我爱你。”

我没说完他就近乎激烈吻上了我,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满室清透阳光之中,我们全心全意的接吻。

这是一个无关情欲的吻,却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唇齿相依。

只是偶尔心中有点走神。

我在想,如果他治好了呢?他还会说“我爱你”吗?

你肯定是名校毕业生吧

我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乌勒吉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哈日娜。

她正在网吧里化妆,抬起眼看我,冷哼一声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不回来谁给你建大房子啊!”我说:“走,带我村里转悠转悠,我请你吃饭。”

她一扭身,对着老板说:“我姐回来了,我下午要出去!”

老板是她大伯,一瞪眼:“你哪来个姐?”

“要你管!”

我们掀开棉帘走出去,程厦站在外面等我。

他刚吐了三回,用矿泉水漱口,站在那里气息奄奄的,但还是跟小葱一样水灵t?俊秀。

我说:“这是哈日娜,我的小翻译,这是我们建筑师。”

哈日娜小小的惊叫一声,捂住了自己没化好的那只眼睛,一溜烟的跑回屋里去。

程厦很茫然,问我:“她怎么了?”

我回去的时候,心里就有一个很模糊的方案。

其实从根本上,就不是乌勒吉村和蛟龙村的矛盾。

而是乡村建筑本身的沉疴旧疾。

乌勒吉村房子太旧了,既不保暖也不抗风,屋前屋后道路泥泞,掺着牛羊的粪便,走路太痛苦了。

你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外人的村民住新房,那不现实了。

而县里又没有钱,不可能真的拿出预算来把整个村子翻修一遍,这就是死结。

但是,我在想,有没有可能从另外一个方向去解决问题。

“哈日娜说,他们最头痛的,就是冬天保暖的问题,煤炭什么的不够烧,人倒是挺一挺就能过去,但是每年都会冻死一批牲口。”我在公司汇报时说:“如果我们保证,能帮他们把这个问题解决掉,他们一定会有所让步。”

“那还是要多花预算,而且这样他们就能跟蛟龙村的人和谐相处了吗?我看未必。”有人反对。

“我会跟他们说,要么,我们就去别处建村,他们继续冷下去。”我说:“他们零下最低温度达到三十七度,这是关于生存的事情。”

接下来,就是这个方案怎么出。

这个项目的设计师水平不够,而我们也没有预算去找更高级的设计师出图纸,而停工一天,就损失一天的钱。

而我必须得尽快拿出图纸去跟村民交涉。

“我不是最好的设计师,但我一定是你最好的选择。”程厦听完,这样对我说。

我原本只是跟他抱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