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作的亲切”,很自然的礼貌真诚。

可是我做不到,我偷偷模仿过他的样子,可是我感觉我都不会说话了。

我的父母把他们的卑怯印在我血脉的最深处,这不怪他们,因为这就是底层人的生存法则。

我看着程厦,在菜市场那场丑态毕露的撕扯之中,他茫然无措的脸,像针一样刺痛了我。

“包括你说你喜欢的,什么生命力,那不过是因为活不起了,拼命吊着精神而已,我跟这菜市场的人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所以程厦,你说要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后悔了?”

程厦摇摇头,他的脸被毛茸茸的围巾遮住,只留一双眼睛,亮得像寒星。

“你会后悔的。”我说:“最现实的问题是,我永远都不可能真的抛弃他们,尤其是我妈。”

我妈把我当作她的冤亲债主。

可是从她离婚那天开始,每个月都会给我打六百块钱抚养费,六百块不多,但是她的摊位一个月就赚一千出头。

我爸不是个东西,可是当初我去S市的钱是他给我的,出国的资产证明是他给我凑的,他想让我好。哪怕他知道我不想养他,他也想让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