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庭的一个特点,他习惯性跳过问题,比如和他父母不欢而散之后,他也没有试着跟我聊清楚,只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跟我聊天。

我没有再回复,说来残忍,我们两个就是为了结婚才接触,如果不可能结婚的话,也没必要强行保持联系。

即使做朋友,也要彻彻底底的说清楚了再说,这样不明不白的联系,对我们都不好。

所以我出去的时候,是怀揣着一种极度心软和内疚的情绪,想要跟他聊聊。

我没想到这是我们这一生最后一次见面,也没想到结果简直像一场黑色幽默。

我推开包厢的门,发现里面都是人,见了我,发意味不明的起哄声。

“哟,任冬雪,大美女还记得我么?”

其中一个满脸油腻的男人迎上来,冷笑着问。

我想了一下,认出他是我职高的同学,叫什么贺强。

我看向周庭,他低着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周庭,这是什么意思,同学会么?”我道。

贺强大喇喇抽了根烟,道:“你跟我兄弟分手可以,但话得说明白,知道吗?”

我站在包厢门口,笑道:“怎么叫说明白呢?”

“花着我兄弟的钱,都要谈婚论嫁了,去奉城跟别的男的开房是吧,任冬雪,你玩得挺花啊!”

我心里一跳,第一反应是,他们怎么会知道?

但是我没有回话,仍然看向周庭,道:“周庭,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周庭低着头,道:“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就不跟我好了,他们说你耍我……”

“那还能因为什么,攀上高枝了呗。”贺强道:“看我兄弟老实,你就把人当猴耍吧?你这种捞女,我见多了”

周围传来一阵附和声和大笑。

包厢里充斥着浓重的烟臭味,混杂着烤串的炭火气,我定定地看着周庭,想起我们初见时,他笑起来脸红的样子,他跟我说,他上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我的样子。

我心里泛起t?一阵难以形容的恶心。

果然对于男人,不能抱任何幻想,那些美好的画面在此刻好像爬满了蛆虫。

我问:“所以你想怎么样?”

贺强道:“你把话说清楚,是不是跟那小子睡了,睡了就给我兄弟磕头道歉!把你花的钱都给我还回来!”

周庭扯了他一下,被他推到一边。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在他们的辱骂和叫嚣中,一言不发的坐下来。

我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在这个状况下,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高中时她不就老往外跑么?被玩烂了的贱货!”

“把我兄弟当沸羊羊了,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你就别想走!”

他们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以前是一群职高学生,装混混收保护费。

现在是一群普通的保安、外卖员、工地散工……努力扮演黑社会。

我之前居然觉得,周庭和他们都不一样。

我坐在那里 ,静静等着,十分钟后,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烧烤店老板扯着嗓门嚷:“你们几号包厢的!别硬往里闯啊!”

包厢的门被踹开,老赵带了一群人进来,是我在王总那里干的时候,手底下的工长,我创业后,跟他说好了来我这里干,

“任总。”他叫了一声,凶着一张脸站在我身边。

贺强他们慌了,一个劲儿嚷:“你们干什么啊!我告你们啊!别乱来!”

“我没想干什么,你不是要聊么?现在可以说话了。”

当我被一群人围住,毫无还手能力的时候,我说的话也没有任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