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程厦。”我轻轻的抬手抱住了他:“你不是垃圾,你只是生病了。”
程厦浑身一颤,我抱着他,慢慢地安抚他。
“我什么都做不好。”程厦躺在我腿上,如同梦呓一样道:“我还以为自己很厉害,可是进了设计院,才发现我想设计的东西,一样也做不了……甲方都觉得我的画的东西很烂很烂。”
“嗯。”
“我觉得不烂……可是我以为是对的东西,他们都说都是错的,我突然就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了……我突然就,什么都不会了。”
“他们都说是错的,也不一定是错的。”我说。
“我想帮我妈讨个公道,我调查了很多,我写了很多份材料,明明是对的,为什么没人处理,是我太蠢了……是我……我什么都做不到。”眼泪慢慢流下来,他轻轻地说:“我很想你,如果你在的话,就会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可是你不在。”
我心里钝钝地痛起来,这种疼痛无关悲伤,就像看到原野上一匹野牛走入沉落的夕阳,毫无来由,却直击心脏。
程厦拉着我说了很多很多话,语无伦次,像是梦呓。
他说:“我想和你在一起,像做梦一样快乐、踏实,我很害怕会醒过来。”
他说:“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好不好?不要分开,一分钟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