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炸掉的人。

他刚才将那一幕原原本本看在眼里,包括那碎裂开的肚皮,飞溅的鲜血,喷涌出的血肉,像是只炸开的西瓜……

季听全身僵硬,抬起的手定在空中。

那一幕太过恐怖,让他光是想起来牙齿都在打战,实在是不想上去,不想再看到那个西瓜人。

可头顶又是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撞翻。

想保护戚灼的念头终于压过对西瓜人的恐惧,季听手上用力,将那圆舱门推开了一条缝。

浓重的血腥味涌入鼻腔,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西瓜人的双脚,那人依旧坐在舱壁凳上,两条裤腿已经被鲜血染红,鞋帮也浸泡在一层厚厚的血浆里。

季听全身冰凉,心脏跳得很快,他没有在那地面上看见戚灼的脚,便飞快转头看向另个方向。

这次他终于看到戚灼,正倒在地上,全身都缠满了螅人触手,像是一只被五花大绑的粽子。

戚灼胸腔内的空气已被压榨干净,眼睛开始发花,耳朵也不停嗡鸣。

三只小螅人的口器和牙齿还未长成,软软地刺不进他身体。但那绳索粗的触手却很有力,将他全身都缠得严严实实,包括手臂和腿。脖子上更是绕了几圈,还在不断往里收紧。

戚灼忍住肺部刀锯般的疼痛,用尽全力抬起被触手缠着的右手,匕首扑一声刺进了面前一只小螅人的身体。

“嘶……”那螅人发出尖利的嘶叫,缠在戚灼胸膛上的触手更加勒紧。

戚灼嘴里尝到了铁腥味,眼睛也布满了血丝,却不断举起匕首,用力下扎。

扑,扑,扑……

随着连声匕首入肉的声响,那只小螅人的身下淌出一滩黑血,缠在他胸膛上的触手慢慢松开。

虽然杀掉了一只螅人,但戚灼知道自己已经没法再杀掉另外两只。因为缺氧,他的身体不可控地开始抽搐,拿着匕首的手也垂在了地上。

我要死了吧,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