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想说什么,但见戚灼虽然是个半大少年,但神情和目光都太凶狠,便只嘟囔着从他们身旁绕过。

“你别总是那么凶巴巴的。”大季听搭着戚灼的肩膀低声道。

戚灼愣了下,接着便道:“凶又怎么了?不凶我他妈都活不到现在。”说完便将大季听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扔掉,背着狗蛋大步往前。

大季听注视着他的背影,将饭团也搁在育婴箱上和季听一起骑着,自己大步追了上去,和戚灼并肩而行。

“对不起。”大季听道。

戚灼沉着脸没有吭声。

大季听伸手去搂他的胳膊,他飞快地把手抽了出来。大季听继续搂,这次抱住他胳膊不松,还将头枕在他肩上。

“小哥哥,小哥哥。”大季听撒娇般唤着,戚灼也就没有继续抽手,但脸依旧崩得很紧。

大季听就保持这个姿势往前走,片刻后突然轻声道:“这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知道你每一道伤疤里的那些经历……我很想那些伤疤都长在我身上,想你只是个放松的十三岁孩子,像小季听那样快快活活地长大,身边永远有哥哥替他挡风遮雨。”

“你背负了那么多,看见你总是对外界保持警惕,随时准备着反击……我很心疼……小哥哥,我好心疼……”

戚灼侧头看了眼,看见大季听依旧靠在他肩上跟着走,但眼泪却连线似的往外淌。

戚灼一愣,立即手足无措地道:“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你哭什么呀?”

然而大季听不但没有收住眼泪,反而哭得更凶,眼泪迅速将戚灼的肩头那一片浸湿。

“我又没怪你,我真没怪你。”戚灼哄不住,有些紧张地转头去看身旁的人,“你这样哭,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大季听抽噎着问:“我情绪突然崩溃了,你怎么这么好面子啊?就让我哭一下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