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却一直轻拿轻放,看?似惩罚她,却一直在步步后退,百般纵容。最后岑氏死,云皇后却不过是被打入冷宫,陛下看?似无情的不准任何人探视,都是在为了保护她不被刑部严刑逼供。
可这些话,身为奴才的福顺不能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
“咱家那时候的确……”的确不喜欢云禧,福顺顿了顿,此时到底理智回笼,不敢再逾越,只能说道?“可云皇后死去后,咱家才发现,其实她能陪着?陛下打闹,一直陪着?陛下,陛下就不会如?此难受痛苦,那些逾越之事胆大包天之事和陛下的身体相比,又算得的了什么呢?”
即便?高坐九巅,即便?受天下人城服,可全天下的重量也都压在陛下一个人的肩头。
每日一睁开眼要处理的都是天下大事,稍有?不慎就会有?想象不到的后果,就会有?无数的百姓受苦。
天子不敢犯错,天子不能犯错。
可天子也是人……
自从云皇后死后,福顺常常看?到陛下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龙椅之上。
太和殿很大,金龙蟠柱林立,可太和殿也空,只有?冷冽的穿堂风呼啸而过。
那时候,屏风后的福顺不知道?陛下在想什么。
可……他却觉得悲伤难过。
如?果不是有?江山责任无法抛下,福顺都不知道?陛下能做出什么事。
明明陛下有?后宫佳丽,可他却从不肯多见她们一面。
那时候福顺就知道?,这世间只有?云皇后能让陛下再次‘活过来’,其余人都不可以?。
“所以?……”福顺深深地给顾文谦鞠了一躬“顾大人,请一定?要让监察使们照看?好云皇后。”
“你放心,我也同你的想法一样。”顾文谦亦深深回礼。
只是在即将离开时时他突然?对福顺说了一句“陛下还是淮陵王时,云皇后夜里便?常常翻上墙头……如?果陛下真的厌恶她,又岂会纵容她如?此?”
即便?陛下当初再不受宠也是天潢贵胄,是王爷。
敢擅闯王府者视同刺杀皇族。
刺杀皇族是不可饶恕的天大罪行。
可陛下何曾追究过一次?
福顺陡然?瞪大了眼。
所以?……竟然?从那时候已有?了端倪?
原来,竟是他一直一叶障目未曾发现。
漠南。
云禧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突厥的人和那三个彪形大汉甩开。
她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坐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拿起水囊喝了一大口。
横着?手背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水渍,缓解了口渴便?从口袋里掏出地图和馍。
也不嫌馍干硬,啃一口,就开始仔细研究起地图。
如?今还有?最后一个哨点,此次发生了这样的事定?然?已经惊动了驻扎的突厥守卫,如?今之际要么趁着?对方还未回防时杀出重围,要么潜伏些时日,等风声过去。
可她有?时间,徐元思有?吗?
云禧倏地捏紧了手中?的地图。
即便?再冒险,她也要试试,她必须用最快的时间赶到薛延陀部。
下了决定?,她的神情越发坚毅。
萧慎敬总是说云禧冲动。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可若是凡事都谋定?而动,那只会让她错过,她不喜欢那样的悔恨那样的痛苦。
她喜欢冒险喜欢刺激,毫不畏惧在不可能中?寻找可能,但也绝对不是无脑,她只是不喜凡事都要斟酌取舍,即便?是在乎人的性命也可以?掂量。
毕竟她对自己的武功自信,而且她袋子里还藏着?能瞬间喷发的毒药,即便?闯不过去想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