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敬伸手接过。

翻了几页,赫然看到她装成男子和别人游湖一起烤鱼不说,竟还?敢喝酒到深夜,面带笑意相携而归?

年轻天?子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

然而越朝后翻,他的脸色越冷。

频繁相约喝酒不够,她还?和那叫丁羡的男子一起制酒?

还?敢定?*? 下一年之约?

敢和别的男人如此厮混,她真觉得他找不到她?

这一刻,通明的灯火打在年轻天?子的侧颜上?,明暗交叠,说不出的黑暗危险。

下一瞬,他压着眉,冷冷地扔下了两个字“带路。”

监察使连忙转身,朝红袖招的方向跑去。

看到萧慎敬的表情?,刀一就在心头叫苦不迭。

陛下的喜怒一向不显,可面对云禧姑娘时,她不肯服软一分的硬脾气总是能惹陛下生气。

这次她逃出宫,待哪里?不好非得待在勾栏瓦肆,还?和别的男子拉扯不清。

不用想也知道陛下现在一定很?生气,而以?云禧姑娘不会认错的性子看,见面一定又?是一场针尖对麦芒的战争。

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刀一跟身侧的刀二交代道:“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云禧姑娘再伤陛下,这个地方不受朝廷绝对掌控……”

刀一余下的话没?有说完,刀二已经重重地点头。

云禧丝毫不知道,在大理的主街上?,有一群人纵马朝她而来。

她兴味盎然地等着丁羡,迫不及待想体会一下所谓的意乱情?迷是什么感觉。

好在红袖招沸腾热闹时,趴在三楼的她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今日又?穿着月白的道袍,头顶插着一跟白玉簪。

每一处都是精心打扮过后的模样?。

干净清爽,是云禧喜欢的。

云禧装作不经意地走?到二楼楼梯口,一脸惊讶地问道“哟,丁兄,今夜怎地来了?”

丁羡想到一会自己要做的事,脸色立刻开始泛红,难免做贼心虚地说道:“今夜……今夜无事,来坐坐……”

云禧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豪爽一笑“正?好,我也有几日未曾见丁兄了,今夜刚好和丁兄品尝我酿的新酒。”

“好!”丁羡立刻点头。

一边将?丁羡引到二楼的房间,她随口问道:“丁兄,今日是一人前来,要不要我叫些知情?趣的姐姐们来陪你?”

“吴兄要去忙吗?”丁羡一脸失落。

“不是。”云禧轻笑了一声,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只是怕你觉得只有我一个人,而没?有美娇娘陪你会觉得无趣。”

果?然,丁羡立刻回答道“怎会?有吴兄陪我便?够了。”

说完,才猛地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孟浪,抬眸去看云禧,见后者一脸毫无所察,才放心下来。

云禧假装没?发现,还?笑眯眯地说道“那行,我去把我新酿的酒拿来,等酒吃好了,咱们再下去看新排的戏。”

“好。”对于云禧说的话,丁羡从来不会反对。

当云禧刚抱着酒坛从三楼走?进二楼的房间里?,

暮色将?倾,红袖招门楣上?的金漆孔雀正?巧啄碎最后一缕天?光。

檐角灯笼将?朱漆大门染作琥珀色时,楼外已经被伪装后的监察使团团围住。

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缓步踏进了这所谓的大理第一坊。

羊脂玉冠束着的乌发被夜风撩起一缕,襟口银线绣的卷云纹被灯笼映得流光浮动。

面如冠玉,眼若点漆。

来人竟把对面檐下新挂的琉璃灯都比得失了颜色。

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