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杖, 冷汗浸透的中衣黏在背上,

二十?仗挨完后,即便?云禧认为自己皮糙肉厚,却依然有些扛不?住。

她疼得双眼涣散躺在刑凳上, 额头冒出的汗水早已打湿了发丝。

“云禧姑娘,对不?起了。”刀一垂下头再次道歉。

“没……事,麻烦你了。”云禧隔了许久,才有气?无力地说了两个字。

刀一已经卸了力她都有些无法?承受,那些宫女若是真真挨上二十?杖不?知道会被打成什?么样?

“刀大?统领”屋外,慎刑司太监数完二十?杖唤了一声。

刀一将早已准备好的外衫盖在云禧身?上,说道“进来。”

三个太监依次走了进来,大?太监身?后的太监一人端着‘青瓷盘’,一人拿着用?托盘放着“罪籍牌”

“刀大?统领,按照宫规,奴才需要接取受刑宫女指尖血,按印于 《刑档录》 留痕。”大?太监说完,又指了指右边的小?太监,说道“这罪籍牌也需要写上受刑时辰,挂于罪奴颈间。”

不?仅如此,受杖刑的罪奴还会被系上 铁索链,被两名太监各执一端,迫使受罚之人弯腰拖行?。

严重者,途经东西六宫主道时,掌事嬷嬷会敲响 "惊闺锣" ,逼沿途宫人驻足观看?。

甚至罪奴因腿部肿胀无法?并拢行?走,需保持 "外八字" 蹒跚挪步形同鸭步,供高位嫔妃取乐,

御花园当值太监曾作打油诗: "慎刑司里走一遭,摇摇摆摆过金桥,娘娘笑问何处来?原是贱婢学鹩哥。"

“你再说一次!”云禧一听就炸了,明明虚弱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像是下一瞬就要晕厥过去,却还是竭力地瞪着面?前的太监。

像是他敢这样做,她会立刻暴起。

没想到挨了板子还能如此生龙活虎,那太监也被吓了一跳。

“下去下去。”刀一连忙摇手“去让禁军把架子给我抬进来。”

若是真的敢把罪籍牌挂云禧脖子上,这位主估计得把皇宫都烧了。

受刑后,他甚至都不?敢让她走路,所以早已命人带来了两根竹竿中间缠着布条的担子,仔细让宫女将她放上去,然后就这样将她抬到了浣衣局。

这番做派,倒把慎刑司的太监们看?得目瞪口呆,见过无数来受刑的,没见过受刑完被禁军抬回去的。

“这是哪位妃子,为何还有这般待遇?”

“哪里是什?么妃子,就是个宫女。”

“宫女?为何会让刀大?统领这般待遇?”

“你没听过云禧吗?”

“什?么,她就是云禧!”

浣衣局作为宫里罪奴受罚的地方,环境极其恶劣。

但因着是刀一亲自送来,掌事徐姑姑自然也不?敢怠慢。

将云禧安排到了通铺靠墙的位置。

刀一又拿了药过来,命宫女给她上药。

再痛云禧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咬牙撑着。

“云禧姑娘若是有事,来找我。”刀一临走前不?放心地对徐姑姑叮嘱道。

徐姑姑连忙点头,对于陛下身?边的红人,她自然不敢违抗这样的命令。

听到外面?传来的叮嘱,云禧想她有机会一定会报答刀一的。

然后再也撑不?住地闭上眼,让自己沉沉地昏睡过去。

徐姑姑中间还来看?了两次云禧。

此时,天气?尚早,这浣衣局的宫女都还在劳作。

不?断有汗水从云禧的额间蹚出,徐姑姑用?手帕仔细地将她额间的汗水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