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一愣,脸唰得就白了。

这几年行医,白芨神医见惯缠绵病榻的将死之人,他厌恶那种床榻上那种等待死亡的腐朽、腐烂的味道,病中但凡能站起来就绝不允许自己躺着。

方才他刚服了药,便努力挣扎着穿衣下榻。

之前穿的衣服被死士丢了,只有姬恂留下的玄色大氅还挂在床头,楚召淮魂不守舍地穿上,思索半晌,终于决定破罐破摔,找姬恂说清楚。

只是刚走出门口,还没寻到赵伯,就迎面撞上。

楚召淮做足准备的勇气倏地漏了气,他喉咙发紧,那股微弱的血腥气似乎又泛了上来,拢着衣袍讷讷道:“王爷。”

姬恂“嗯”了声,让陆无疾将他推入寝房。

楚召淮踉跄了下,慢吞吞跟了上去。

陆无疾还在看姬恂。

他之前便觉得璟王对“假王妃”的态度含糊其辞,明明是个天大的把柄,拿出来搅混水,镇远侯府哪能蹦跶这么久,可他就是不做。

原来是瞧上人家的美色了。

姬恂瞥他一眼:“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