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香味又变了,但很淡,若有若无。

温长龄听当铺的员工钱周周说过一嘴,说谢老板如果不在当铺,就会在研发室调香。他应该是一名调香师。

“兰英理发店。”温长龄积极聊天,积极分享,“你也要去剪吗?我有很多剪头券,可以分你。”

“我不去。”谢商看了一眼她的刘海,轻描淡写地说,“我哪驾驭得了。”

温长龄:“……”

这明褒暗贬的语言文化,不愧是律师世家出来的。

夕阳下落,天边慢慢褪去亮色,像一盘正在调色的画,蘸了水的鸦青色晕开,薄薄的一层,似烟似雾。臨

谢商把温长龄送到了朱婆婆家的后门。

“进去吧。”

她回:“再见。”

等她进去,谢商才抬脚回当铺。

“谢商。”

他停下来,回头。

温长龄已经进了院子,身体往外探:“我酿的枇杷酒可以喝了,你要尝尝吗?”臨

谢商并不爱饮酒。

他说:“好啊。”

温长龄酒量很好的,一般人不知道。

谢商酒量很一般,温长龄听当铺员工张小明说过。

树下有张老旧的竹床,温长龄把酒搬出来,颜色酿得极好看,淡淡的枇杷黄,晶莹剔透的。她是跟母亲温沅学的酿酒,她学酿酒,阿拿学制茶。

她坐下,把酒放在她和谢商的中间:“要不要玩个游戏?”

谢商把外套随手扔在另一头:“怎么玩?”臨

温长龄去房间,把扑克拿来,还是新的,没有拆封,她把里面的王和花色牌挑出来。盘着腿与谢商面对着面坐。

“你怕喝醉吗?”她把杯子分谢商一个。

谢商说:“不怕。”

043:长龄的破坏欲与施虐欲

“你怕喝醉吗?”她把杯子分谢商一个。汅

谢商说:“不怕。”

于是温长龄说规则,非常简单:“点数大的可以问点数小的一个问题,如果不回答,就要喝酒,差多少点喝多少杯。”

规则是很简单,但赌酒赌得很大。

谢商看了一眼面前的杯子:“我酒量很一般。”

意思是:杯子拿那么大,温小姐存的什么心啊。

温小姐真心实意地建议:“那你就好好回答问题啊。”

“你还挺会玩。”谢商把牌打乱,“开始吧。”汅

温长龄客气一下:“你先抽。”

谢商随手抽了一张,翻开:3。

温长龄抽到了5。

谢商手撑着竹床,略微地往后仰。

他姿态很放松,并无紧张感。

他年少轻狂的时候,觉得天也就那么高,什么都敢试,什么都敢玩。城西的地下赛车场有个很变态的心跳游戏,两个赛车手迎面加速相撞,谁先刹车、转向谁就输,这个粗暴的游戏他从无败绩。

只要他敢玩,他就输得起。汅

“问吧。”

温长龄的第一个问题没什么侵略性:“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没谈过。”

谢商重新抽牌,第二局,他抽到了9,很大的点数。

谢商问:“喜欢晴天还是阴天?”

温长龄错愕了一下,对谢商问的问题感到意外。

她回答:“阴天。”汅

下一局,还是谢商赢。

“喜欢什么颜色?”

他的第二个问题仍然没有攻势,好像真的只是在陪她玩,不窥探,无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