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受伤的?”
“切水果的时候,刀打滑了。”
她手指上的伤,她也是这么解释的。诠
谢商解开绷带,她的伤口没有上药,刚刚不小心碰到了,有轻微出血。
“在湖边你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他的目光很平静,没有丝毫冲动的迹象,是深思熟虑后的笃定和确信,“小欢总说我是恋爱脑,我从来没有反驳过。长龄,我没那么爱惜生命,不然也不会刚成年就去莱利图玩深海逃脱。”
温长龄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一言不发,任由谢商拉着她进屋,上药。
“以后不要自己切水果。”
过了很久。
她才说:“好。”诠
阿拿和温沅相继离世后,她就病了,病了很久,一直不好。她自虐过,也自杀过,她连坟地都选好了,就在阿拿的旁边。她计划好了一切,等到大仇得报,就去和家人团聚。
谢商是意外,是她给自己的临终关怀。
以前在关怀病房当护士的时候,护士长跟她说过一句话:临终关怀也要有个度,不然不得不走的人会舍不得走。
温长龄把浴室的水龙头打开,拨了一个电话。
“陶医生。”
她看着重新包扎好的手臂:“下周六可以预约吗?”
她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病人,转到临终病房后又舍不得了,但是他们自救不了。诠
279:最终的狩猎,恶有恶报
小年夜谢商要去苏家过,温长龄没有一起去。苏南枝晚上有通告,到家时,已经过了饭点。贘
苏宅的院子里有棵香椿树,树干长得很高,因为没有刻意修剪,枝桠肆意生长。香椿不是观赏性很高的植物,和别墅内外的造景不太协调。
这棵树是谢商出生那年种下的,香椿寓意长寿,有护宅和祈福的说法。
谢商在树下站了有一会儿了。
苏南枝过去:“喝酒了?”
“一点点。”
谢商喝酒不怎么上脸,只是他酒量实在太一般,稍微喝点,都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潮润的微醺感。
“新年快乐。”贘
谢商望向苏南枝:“新年快乐。”
西山首府可以燃放烟花,但必须在指定的地方,按照规定燃放。饭点刚过,不远处的半边天就开始盛放火树银花。烟花炸开,千朵万朵火光聚成的花坠在了香椿树的高枝之上,像星光陨落,洒在人间。
谢商看了看时间:“我走了。”
“去陪温小姐?”
“嗯。”
前两天有位夫人到苏南枝跟前说,谢商太娇惯纵容自己的恋人,把一个还没进门的外人地位抬得太高了,说这样不好,做长辈的最好趁早管教,不然等日后进了门,当婆婆的都没有话语权。
这位夫人也没什么恶意,就是这位夫人家里有个厉害的儿媳,自己心又不够宽,家中矛盾颇多。贘
关于谢商的婚姻问题,苏南枝看得还挺开的。谢商首先是他自己,其次才是她的儿子,在伴侣的选择上,他才是唯一的决策者。她自己也一样,也是独立的个体,无论是她隐退、复出、离婚,或是再婚,都是为她自己做出的决定,不是为了母亲这个角色。她尊重谢商的选择,就像谢商也尊重她人生各个阶段做出的选择一样。
“星星。”苏南枝叫住了谢商,“你怎么去?你不是喝了酒吗?”
“梁述川没喝。”
“那是你后爸,别没大没小。”
对了,苏南枝和梁述川已经领证了,一点征兆都没有,就是前两天苏南枝起床后发现天气不错,就问梁述川要不要去拍证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