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龄的房间在三十七层,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和同事约了六点半聚餐,现在还不到六点。她给朱婆婆打了一通报平安的电话,挂断之后,没有第一时间退出通讯录,鬼使神差地滑到了谢商的号码。
可能因为来到陌生的地方,从下飞机起,她就莫名地感到不安。
思绪出走了几秒,就在那几秒,手指按了下去,她立马反应过来,想要挂掉,电话却通了。
“喂。”侈
温长龄看着手机,像在看一个烫手的山芋,磨蹭犹豫了很久,才放到耳边。
“我按错了。”
解释完,她准备挂断。
谢商叫她:“长龄。”
她又把手机放回了耳边:“嗯。”
“到酒店了吗?”
“到了。”侈
“君悦酒店?”
谢商在她身上装了雷达吗?
“你怎么知道?”
谢商说:“猜的。”
君悦集团的少东家和江城雪往来密切。
门外有人敲门。
“温总。”侈
是戴秋。
温长龄起身去开门,和谢商说:“我同事过来了,先挂了。”
“好。”
电话挂断后,谢商去抽烟区点了根烟。蔺北是江城雪的“地盘”,江城雪这个人黑白两道通吃,谢商不放心温长龄。
楚官林也从饭局出来了,刚刚谢商看到来电后的神色他可是注意到了。
他过去,问谢商借了打火机,玩笑地问:“女朋友来查岗啊?”
谢商摇了摇头。侈
楚官林和谢商是大学同学,在政法系统里工作,谢商的事他知道一些,之前温招阳的案子他帮忙找过庭审资料。
“还是那位?没换?”
谢商点了烟,却没怎么抽:“就她一个。”
*****
次日,蔺北阴天。蔺北更靠北方,温度比帝都还要低个几度。
温长龄独自一人去了一个地方,安定医院。安定医院是蔺北最好的精神科医院,护士已经提前打点过的,她直接带温长龄去了病房。
病房的门上了锁,里面的人没有自由。侈
护士开了门之后,主动回避,温长龄进去,关上门。
“江先生。”
江汝才,东方汽车前任董事长江立松的小孙子。
他抬头,冲温长龄笑。
温长龄走过去,长话短说:“江先生,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可以帮你。”
江汝才今年三十四岁,他坐在地上,衣服上、脸上全是颜料,撅着身体在纸上涂鸦:“画,嘿嘿,画画。”
江立松原本有三个孙子,两年内,一死一残一疯。江家再无人可用,之后江城雪就被接回了江家。他和江家没有血缘关系,五岁时,他生母再嫁,带着他进了江家门。他母亲一死,江家就弃养了他,他继父对外给出的弃养原因是:继子精神有问题。侈
温长龄把名片放在地上,随后离开。
门又被锁上了。趴在地上画画的男人坐起来,捡起名片看了一会儿,把名片放进嘴里嚼碎,吞下去。
255:被困暴雪,黑夜恶灵(一更)
路测九点开始,温长龄七点就到了环山路现场。这次的路测路段对外封闭,不会有社会车辆。鄅
隔离带外面围了很多人,大多拿着摄像机,是媒体人士。
“怎么这么多记者?”
江城雪穿着黑色冲锋衣,倒不像个商人,但商人本色:“技术要变现,也需要造势。”
温长龄不反对他造势:“既然要造势,那就造大点。”她提议,“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