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易欢穿着一件荧光粉的羽绒服,整条街上他最显眼:“听说初雪许愿会很灵。”

他旁边,是穿藏青色的宋三方。

“听谁说的?”忂

“你某任前女友。”

宋三方:“……”

他是有几任前女友加过谷易欢,为了查岗。

“那灵吗?”宋三方问。

“你那前女友下雪天发朋友圈想要个包,你第二天就送了。”

宋三方毫无印象:“我怎么不记得?”

谷易欢用“你在自取其辱”的眼神看着宋三方:“因为你渣。”忂

宋三方不认同,并且回了一个白眼。

雪梨称好了,温长龄拎着袋子回家。

在路上,后面有人叫她:“喂。”

温长龄没理会。

“温长龄。”

温长龄转过身去。

唇红齿白荧光粉,谷易欢撞脸过某位在网上走红的大眼甜妹:“我四哥病了。”忂

温长龄风平浪静。

“他发烧,三十八度。”

温长龄依旧风平浪静。

“昨天那么冷,他在路口等了你很久。”

她还是风平浪静。

谷易欢看了一眼她的助听器,怀疑坏了:“你听没听见?”

“听见了。”忂

温长龄的表情在说:所以?

所以:“你是铜墙铁壁钢筋混凝土做的吗?”

这么硬!

谷易欢直接把药袋子塞给温长龄:“这是给他买的药,你要是不想送过去就丢了,让他烧死让他咳死吧。”

他放完狠话就走人。

宋三方一脸懵逼地追上去:“小欢,我们不吃火锅了?”

他是被谷易欢拉来吃火锅的。谢商病了,谷易欢说要以毒攻毒。忂

“长点心吧你。”谷易欢回头看了看,露出一脸深藏功与名的表情。

冰糖雪梨炖枇杷叶,是清肺止咳的土方子。温长龄没问朱婆婆是做给谁的。

气象台的天气预报不准,雪很小,下了两个小时了屋顶还没有落白。温长龄盖着厚厚的被子,窝在被子里看手机,窝了很久,被子里面还是冷的。雪落没有声音,外面很安静,她好像听见了咳嗽声。一定是错觉,老院子再不隔音,声音也不可能传这么远。

她来回翻身,咳嗽声一阵一阵的。

很烦人。

她起来,穿好衣服,带上药,出了房门。

花花的门已经开好了,还没有刷漆。是朱婆婆应允的,说花花总是跳墙,不如给它开个门。张小明的手很巧,拱形门做得小巧精致。忂

院子里有梯子,温长龄爬梯子过去了。张小明还给花花还做了个猫窝,放在谢商院子里,它看了温长龄一眼,继续安详地睡觉。

温长龄敲门。

“是婆婆吗?您有事吗?”谢商的声音有重感冒后的鼻音,“您别进来了,免得被我传染。”

“是我。”

谢商在咳嗽。

温长龄把装药的袋子放下:“药放你门口了。”她说,“不是我买的,是谷易欢买的,他硬塞给了我。”

她转身要走。忂

门突然打开。

“你是在躲我吗?”

“没有。”温长龄回头解释,“我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躲你?”

这么冷的天,谢商只穿了一件很薄的上衣,因为频繁咳嗽,他眼睛有点红,有点湿,皮肤和唇色都很白。

温长龄想到了一个词:病态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