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研理出声辩解:“你在胡说什么?不是盈盈救你还能是谁?”

谢商眼神深邃平静,那种静会让人背脊生寒,不知道他是不是下一秒就会乍然爆发,那样引而不发的威慑力会压得人喘不上气。

谢商十岁之前是谢良姜在教养,之后一直是谢清泽带他,当然谢景先也会时常提点教养。律师他没正经当过,但也经手过一些案子,苏家的当铺被他带进了灰色地带,他手底下有一张巨大的消息网和人脉网。

他极其聪慧,学会了所有的白,也学会了所有的黑,他能轻松地在法律的安全界限里,制定最疯狂刺激、并且利于他的规则。

这样的人,要对付谁,只要他想,他能有一百种方法。

“我不知道姑姑您知不知道这件事,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都无所谓,反正我连您一起记恨上了。您是爷爷的女儿,我只能忍,但如果您和您的继女还继续出现在我面前,让我不痛快,那我就不敢保证还忍不忍得了。”

这是他最后给的体面。货

他说完,带着一身湿漉的寒气离开。

谢景先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盈盈,季甫说的是不是真的?”

方既盈虚软无力地靠着谢研理,委屈地带着哭腔:“外公……”

“我不是你外公。”

谢景先知道谢商是什么性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发难。

谢研理帮继女鸣不平:“爸!”

谢景先对母女二人失望透顶,满脸疲倦地叹了口气,对方既盈说:“你以后不要再来谢家。”货

这是要断绝关系的意思。

方既盈惊慌失语,脸色惨白,梗着脖子喘了几下,开始浑身抽搐,四肢痉挛,口吐白沫。

她哮喘发作了,呼吸困难,四肢僵直地伸着,咬着牙齿发抖。

“盈盈!”

谢研理急得大吼:“药呢?快拿药来!”

药在方既盈的包里。

谢继文碰了碰妻子严美美的胳膊。严美美撇了撇嘴,去帮忙拿药,心里想的是:哼,活该。货

谢研理一直瞧不上严美美,嫌她出身不好,不配进谢家的门。

“救护车马上就来了,盈盈,你再坚持一下。”

“盈盈!”

当晚,方既盈被抬上了救护车,紧急送往医院。

189:温小姐喝了酒身体很诚实(一更

谢商在玉帘苑。蹅

这季节,帝都已经开始冷了。

不知道谢商昨晚在水里泡了多久,身上的衣服倒是干了,但沙发是湿的,地上有水。他把门窗都关了,室内的空气不流通,沉香的味道混着烟草味,算不上好闻,太浓郁,显得氧气稀薄,让人不适。

桌上的洋酒瓶敞开着,酒精肆意挥发。

谢商躺靠在沙发上,窗帘没拉,他用手挡着眼睛,听见开门声,也没给反应,懒得动一下。

谷开云先去把窗开了,换换空气。

“你爷爷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来看看你。”

谢商手指上有道口子,应该是酒刀划伤的,他没有管,已经结痂了,脸上没什么血色,白得很病态。蹅

脆弱,颓丧。

有个词跟现在的谢商很贴切:伤痕美学。

谷开云把酒瓶收拾好,看到桌上的酒刀,上面有血渍。

“你这个样子,好像不想活。”

谢商否认:“没有。”

他怎么敢死,他的命是温长龄用耳朵换的。

谷开云走到沙发后面,将谢商的手拉过去,手指搭在腕上,号了号脉。外邪入体,为浮脉,体温也高于正常值。蹅

谷开云带了药箱过来,基础药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