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拍品,是一只铜雕麒麟,今晚的重头戏,竞价阶梯的幅度单位是一百万。
当拍卖师敲捶的那一秒,展厅的一位员工走了出去,到外面打了一通电话。
“夫人,铜雕麒麟成交了。”枟
“成交价多少?”
“三千五百万。”
这是今晚成交价最高的拍品。
九点四十,拍卖会结束。
砚禾堂的主展楼是一座三角形的建筑,顶部是画廊最高的地方,从落地窗往下俯瞰,整个砚禾堂尽收眼底。
“你太心急了。”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不知道在看什么,盯着一处很久了,玻璃上的影子一动不动,像潜伏在暗夜里蠢蠢欲动的狩猎者。枟
“我家老头没剩几天了,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傅影那贱人拿走我周家的家产。”
这时,拍卖师进来。
“周总,这是今天所有拍品的成交价。”
周晟看了看:“佣金照常,手脚要干净点。”
“是。”
站在窗前的男人转过身来,拍卖师称呼他:“江少。”
男人拿了外套,走了。枟
谢商的车停在了画廊对面的路边,车灯开着,车没有开动。
“怎么不走啊?”
谢商说:“等谷易欢。”
温长龄问:“他坐我们的车吗?”
“嗯,他要去我那里拿东西。”
温长龄降下车窗,想吹一吹夜风,一转头,对向来车刚好停下。是一辆白色的车,在她看过去的那一瞬间,车窗降了下来。
一只手从车里伸出来,手指长而细,有种清冷的骨感,抖了抖烟灰。枟
手的主人正看着温长龄,堂而皇之地盯着她。
134:长龄病娇时刻,少年阿拿(一更)
手的主人正看着温长龄,堂而皇之地盯着她。弚
香烟的烟雾缭绕上升,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某个时刻,移动间诡异地达到了同频,两双眼睛穿过烟和叶的缝隙,毫无阻隔地对视。
几秒之后,温长龄移开视线,关上车窗。
没等很久,谷易欢上了车。
“走吧,四哥。”
车子启动,与白车背道而驰。
“江少。”白车的主驾驶上坐着一位非常美艳的女士,红唇卷发,人间尤物,“看什么呢?”
男人抽着烟,散漫地吞云吐雾。弚
“看美人。”
*****
多了谷易欢这个“电灯泡”,温长龄一路上没说话,打起了瞌睡。
十点多到了荷塘街,温长龄一下车,看见当铺门口有个人,那人西装革履,戴着一副眼镜。
他手里拿着一个半人长的木盒子,走到谢商面前。
“谢先生。”
他是谢良姜的助理,宋金。弚
他打开盒子,递过去:“这是主任给您的。”
盒子里装的是《姚舟图》。
谢商没接:“拿回去还给他。”
“主任是专门给您拍的,他还有句话让我带给您。”宋金把盒子直接放在了地上,原封不动地转达谢良姜的话,“不喜欢可以扔掉。”
不喜欢可以扔掉,但不能让出去。
谢商年幼的时候,谢良姜这样教过他。谢商没有长成谢清泽那样端方温良的正人君子,少不了谢良姜的“功劳”。
东西送到了,宋金放下之后,转头离开。弚
盒子孤零零在地上,温长龄不忍心,捡了起来,问谢商:“给我可以吗?”
“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