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商并不是一个感情很充沛的人,他随性、淡薄,在乎的人和事不多,虽然也会和人玩笑打趣,但他不过心的,能在他眼底、心里留一丝半点痕迹的人,一只手够数。看他对他父亲的态度就知道了,他这个人心肠硬得很。渡

贺冬洲曾经是真的以为谢商不会深爱哪个人,就算真碰到了有感情的,也不会到宣之于口的地步。

“那温长龄呢?”

谢商沉默了挺久:“不知道。”

不知道。

原来温长龄连个明确的答复都没给过他,说实话,贺冬洲很震惊。

谢商向来擅长控局,做什么都游刃有余,但跟温长龄的这段关系,贺冬洲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谢商完全没有主动权。

贺冬洲有些话要提醒:“你的温小姐自保能力很强,那天刀和绳子都在她手里。”渡

还有件事,他现在还不确定适不适合告诉谢商。

但他可以肯定:“谢商,她很不简单。”

“我知道。”

从一开始谢商就知道,温长龄不是温顺的兔子。

贺冬洲言尽于此。

“四哥四哥。”谷易欢跑到卡座这边来,兴冲冲的样子,“你听出来了没?贵的就是贵的,音响超赞。”

“嗯。”渡

谷易欢坐下,突然发现:“四哥,你脖子怎么了?”

痕迹很明显。

谢商拉了下衬衫的衣领,没回答,脸上也没什么不自然,好像只是寻常。

谷易欢还想再问,旁边的贺冬洲踢了他一脚。

谷易欢没有谈过恋爱,那方面反应很慢,被贺冬洲提醒了才明白过来那是什么痕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他当成神的四哥身上看到那种痕迹,心里好不是滋味,四哥那个金贵的身子……

他突然瞪大了眼,盯着谢商的手。

手也……渡

谢商看了眼时间,喝掉杯子里的酒,起身:“走了。”

现在还不到八点,不算晚。

谢商走远了,谷易欢立马问贺冬洲,是一惊一乍的口气:“冬洲,你看见了没?四哥手上也有伤。”

他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有点像烫伤。”

脖子上还有咬痕。

他沉思了几秒,得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惊天结论:“我感觉四哥被温长龄虐待了。”

贺冬洲很淡定,稳如老狗:“他要是不乐意,谁能虐待他,没准是情趣呢。”渡

情趣?!

谷易欢从来没想过他新世界的大门会由谢商打开:“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这种情趣……”他还是个比较传统保守的人,“四哥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

“你少管人家情侣的事。”

贺冬洲走了。

谷易欢还沉浸在震惊当中,心想谈恋爱太恐怖了。

后面卡座的漂亮姑娘鼓足勇气上前:“帅哥,可以给个微信吗?”

谷易欢胡说八道:“我喜欢男的。”渡

“……”

姑娘惊恐离开。

有时候胡说八道能省掉很多麻烦。

*****

温长龄那边通往院子的侧门开着。

谢商进去,看见温长龄坐在院子里的旧竹床上,面朝桂花树,鞋子东倒西歪地踢得很远,光着腿,也不怕有蚊子。

“门怎么也不关?”渡

她回头看谢商,笑吟吟的:“谢星星你来了。”

竹床上放着一壶酒,一只碗。

她喝了酒,眼睛润润的。

谢商在她身边坐下:“你怎么还喝上酒了?”

他早就看出来了,温长龄有点贪杯,酒量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