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下去捞人,这要是出了事……”

万经理不敢想象,那可是谢家和苏家的眼珠子。

四个教练刚准备下水,海面有了动静。玭

谢先生上来了。

万经理松了一口气,赶紧过去:“谢先生。”他仔细察言观色,“您没事吧?”

“没事。”

从潜店出来,谢商独自开车,上了环山公路。他把车窗全部打开,油门踩到底,路灯飞驰后退,声浪震动耳膜,迎面来的风狂乱肆意。

下了环山公路,交叉口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谢商把车停在路边,进便利店买了烟和打火机。烟是他没有抽过的牌子,他随意拿的,烟丝很粗糙,呛喉。

不过他觉得还好,劣质烟丝带来的不适,能稍微缓解心脏被疯狂挤压的窒息感。那种窒息感类似于裸潜到深海,不穿戴任何防护装备,强烈的气压差让人难以喘息。玭

凌晨四点二十八分,贺冬洲的手机响了。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又确认了一遍来电人和时间。

的确是谢商。

“谢四公子,你不是不喜欢熬夜吗?知道现在几点吗?”

谢商没说话。

贺冬洲掀被子坐起来:“吵醒我了又不说话,搞什么啊?”

“冬洲。”

谢商声音不对劲。玭

贺冬洲嗯了声,等他的话。

“你爱你的小疤小姐吗?”

这是谢商第一次问起贺冬洲的感情生活。

贺冬洲没有玩笑,认真回答:“爱。”

“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谢商在户外,路过的车在鸣笛,夜晚,两个音轨不相融的声音重叠,有种奇异的宿命感,“能为了她背叛至亲吗?”

任何一个人问这样的问题贺冬洲都不会觉得奇怪,但问的人是谢商。贺冬洲从来不认为谢商会真正爱上一个人。哪怕谷易欢天天嚷着谢商谈恋爱了,贺冬洲也始终觉得,谢商没有凡心。

现在,贺冬洲改变了看法。玭

他回答:“能为她死。”

谢商骂:“疯子。”

这个世界疯了。

谢商挂断电话,点燃了第二根烟。

他不会到这种地步,那个人是温小姐,他不会。

*****

谢商在玉帘苑住了两天。玭

贺冬洲本来就住这边,在谢商楼下。谷开云过来给谢商送安神的药,谷易欢也非跟着来。谷易欢话是真的多。

最近又有“经纪公司”联系他,他觉得靠谱,不过还是想谢商帮他把把关,他分析了一大堆。

“四哥,你觉得呢?”

谢商在沙发的另一头,抬起眼皮:“什么?”

他精神不太好,倦意很浓。

“你有没有在听啊?”

“没有。”玭

“……”

谷易欢想再重申一遍,谢商已经垂下了眼,睫毛懒懒地耷着。

贺冬洲在煮咖啡,谷易欢过去。

“你有没有觉得四哥这两天情绪有点,”谷易欢低声,“不稳定。”好像对什么都很烦躁,对什么都提不起劲。

昨天谷易欢跟谢商打游戏,谢商把他炸死了。

贺冬洲往客厅那边看了一眼,只说:“别惹他。”

谷易欢看向窗外,也没打雷下雨啊。玭

谢商起身:“我去睡会儿。”

谷开云叮嘱了句:“别吃药了,你这两天过量了。”他前天给谢商的安眠药,刚刚过去看,少了很多。

谢商嗯了声,去了卧室。

他把窗帘全部拉上,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