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易欢不放心。

上一次雷雨天,谢商去月半山赛车,那么大雨,简直玩命。算

那次谢商确实受了伤,但谷易欢不知道的是,谢商那次的伤是在急诊帮忙的温长龄给包扎的。

受伤时候的战损照片到现在都还在帝宏医院的护士总群里流传。

说远了。

谷易欢说正事:“我在你当铺门口,你给我开一下门。”不看一眼他不放心。

“我不在家。”

“你在哪?”

谢商说:“我女朋友家。”算

谷易欢沉默了可能有半分钟:“那你女朋友没事吧?”没搞出什么人命吧?

谢商挂掉了电话。

温长龄抱着瓜,在看天空。

“你在看什么?”

温长龄仰着头,目不转睛:“看星星。”

刚下过暴雨的夜空,只有一望无际的黑。

“没有星星。”谢商在想,温小姐抬头看星星的时候,会不会如她之前说的那样,会想起他。算

“有的。”她很认真,“只是被乌云遮住了。”

她身边也有一颗。

谢商出神地看了她很久,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她一转头,他的手指刚好碰到了她的助听器。他尽量不弄出声音,沿着外耳的轮廓轻轻触碰。

温长龄主动说:“我不是天生的听损患者。”

她的右耳是完全听不到的,左耳借助助听器可以正常听见声音。

“是高烧导致的。”

其他的,温长龄没有细说。算

*****

帝宏医院,耳鼻喉科。

晏丛挂的是专家号,他问专家:“耳朵可以捐赠吗?”

专家一愣:“耳朵?”

“我朋友听力不好,我想把我的听力给她。”晏丛不懂这些医学的东西,“眼角膜不是可以捐赠吗,耳膜呢,耳膜可不可以?”

专家给了专业的意见:“可以让你的朋友来医院做检查,看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听力障碍,再考虑能不能做下一步的修复或再造。”

晏丛觉得太复杂,他想得很简单:“她需要什么我给什么不行吗?”算

专家摇头:“国内目前还没有过耳膜、耳蜗异体移植的先例。”

“国外呢?”

“据我所知,也没有。”

晏丛很失望,什么破医学,这个都研究不出来。

他起身,走了。

晏伯庸到处找晏丛,急得又多了几根白头发,看见他从电梯里出来,立刻过去:“你去哪了?”

他恹恹的:“没去哪。”算

晏伯庸背着手,犹犹豫豫地开口:“你爸爸打给我,说你妈妈过来了,想见见你。”

“不见。”

晏丛拒绝地很果断。

晏伯庸想劝:“小丛。”

“我不想见,我跟她没有话说。”

*****

晚上九点多,温长龄在值夜班,接到了晏伯庸的电话。算

“长龄啊,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晏伯庸用恳请的语气问她,“你能不能来一趟我家?”

温长龄停下手头的事:“是晏丛状态不好吗?”

“下午他妈妈过来了一趟,晚上他就不肯吃药,一直疼到现在,也不肯去医院。”

温长龄立马说:“我现在过去。”

“不着急,你先跟你同事打个招呼,我叫人去接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