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商只拿了一个杯子,倒上酒。

面具和领带被他随手放在了椅子上,规整板正的西装外套此时被解了扣子,随意慵懒地敞开着。

“你不喝吗?”

温长龄头发盘起后,显得脸更小,厚而笨重的眼镜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模糊的钝感。

她眼神总是收着,不怎么直视人,谢商觉得她很像一本还没翻到最后一页的童话书。

她宛如书里误入城堡的森林小鹿,走到未知而神秘的宫殿前,叩响门,像来求救,也像来刺杀。扄

“我喝过。”谢商解释说,“莱利图没有那么安全,我们两个要有一个保持清醒。”

008:森林惊险

“我喝过。”谢商解释说,“莱利图没有那么安全,我们两个要有一个保持清醒。”睺

温长龄看着那杯酒:“我出来玩之前,我的房东太太提醒我,在国外不要太相信别人,要时刻警惕。”

谢商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现在才来警惕我,是不是有点晚啊温小姐?”

温小姐认同地点了点头:“是有点晚。”她想了想,决定补救一下,“那我可以看你的身份证吗?”

她看着谢商,很少这样定定地直视人。

她身上有种很奇怪的故事感,她好像电影里那个带着秘密、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人,让人难忍好奇。

谢商把外套拿过来,翻出身份证,正面朝向温长龄:“要拍个照吗?发给你国内的朋友之类的。”

她说要的,随即拿出手机,对着谢商的身份证拍了一张,然后发给国内的房东太太。睺

谢商的证件照好看得太超出国内的证件照水平了,温长龄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拍照的工作人员因为贪恋谢商的美色,给他单独P了图。

这就好过分了。

温长龄想到了自己被修得发际线堪危的证件照。

谢商把酒杯推过去:“尝尝吧,不会拐了你。”

温长龄端起酒杯好奇地看了看,还摇了摇,然后试探性地、小小地抿了一口。

“怎么样?”

她嘴角很小弧度地弯了弯,表情跟她在不夜城吃到美食后的那种满足一模一样:“很甜。”睺

一点都不烈喉。

她忍不住又尝了一口。

“这是蜂蜜红酒,适合女孩子,没那么容易醉。”

“那我可以多喝一点吗?”

“可以。”

就像谢商说的,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所以他滴酒未沾,只在一旁陪着。

可能是喝了酒,温长龄话多了起来,说起了她的房东太太,说她是个心软嘴硬的婆婆;说起了房东太太的猫,是只狸花猫,叫花花,超级会抓老鼠。她还说,荷塘街有一只非常凶狠的狗,喜欢咬别人的裤脚。睺

她说了很多,但都是别人的事,没有说她自己的事。谢商只是听着,偶尔在她喊谢商名字的时候,他答应她,表示自己还在听。

她也喝了很多,但没有喝醉,那酒的确不容易醉人,而且她酒量好。她头脑很清醒,就是稍微有点头晕,莱利图的风太大了,吹得她犯困。灯光晃眼,她眯起了眼睛,视线开始重影,然后把一个谢商看成了一群谢商,一个叠一个,一群美人。

她趴在桌子上,想歇一歇,昏昏欲睡间,听到谢商用标准的外语跟人交谈。

是红酒庄园的主人。

“那位美丽的女士是谁?”

谢商语气懒懒的,像是有点微醺,分明他没有喝酒:“库不颠沙漠捡的。”

他们交谈的口吻很熟稔,应该是朋友,怪不得敢半夜来偷酒。睺

“温长龄。”

谢商弯下腰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