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着。屏幕上今日的股市趋势向上,冯栩安猜他八成是做空了,不然脾气怎么这么差。他没有回头,好像没有听见有人进来了一般。她想起之前他也是这样,孤独的站在那里,等她回来。
她突然看到了他桌面上的小鳄鱼,心脏抽痛了一下。怎么这时候才想起来呢。她无意间变成了一个恃宠而骄的小孩,她看着自己这个样子,十分陌生。他说的好像没错,她想走就走,不会考虑他是否需要她,他的需求……似乎被她推后了。
她走到椅子背后,将手轻轻搭在他脖子上圈住他,像往常一样。
前面那人讥笑了一声。
“您走错门了吧。”
她讪讪收回了手,坐到了沙发上。
她说,“我们聊聊。”
“聊个鬼。爱去哪去哪,别耽误我工作。”
冯栩安真觉得自己有病了。她在多种情绪种反复横跳,一会誓死要和他硬钢到底,一会又觉得他很可怜,这一秒觉得自己做的的确不对,下一秒又觉得游远面目可憎。
她深呼吸一口气,鼻腔泛酸。她不明白,昨天还亲昵地问着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的人,今日就能冷言冷语至此。她想,是因为生气吧。生气的人总是口不对心,尤其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推开,其实想让她走近。
她静坐了几秒,使劲挤了挤眼睛,把里边碍事儿的东西都憋回去。一次,就试一次。
她觉得自己低声说话的样子特别卑微。这比吵架给她带来的难过还要强烈。
“先聊一下,可以吗?”
他按亮了手机,晚上八点五十三分。又调出了电话记录,上面红彤彤的一片通话记录,最上面的那一个,时间是四点三十二分。
他嗤笑了一声,“我说一个小时。你耍我?”他把手机扔远,“真他妈当我好说话啊。”
他安静的下了最后通牒,“滚吧。你不是一直不想搬过来吗。回你自己家吧。”
心脏处的痛楚已经难以形容。冷战会让她在绝望中习惯情绪,而当面锣对面鼓的撕破脸会让她情绪翻滚。原来她早已经被他给予的情绪拿捏住了啊。他想给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他永远会这样爱她的错觉,当他想收回去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是。她突然觉得可怕,她好像没那么了解他,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争吵,便走到了悬崖边上。
房间寂静无声,惨白色的灯光笼罩四周,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经历过无数次的寒冷雪后夜晚。这里陌生到好像是第一次造访一般。
她抹了把脸,平静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