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庭日期确认下来了,她只需要出庭作证,一切进展顺利。忙了许久的事情终于有了回音,她心情不错。听说劳德代尔堡附近有个小姑娘指甲做的好,她就撺掇秦新琼一起去,最近秦新琼次次陪自己去见律师,就想犒劳一下好友。
上车前冯栩安给游远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自己晚点回去。
“你说那个 James,”一提起这人秦新琼就恶心,“昨天真是给我笑岔气了,他说什么?什么叫做我们上次表现得不好!他干什么了,分析没写,辩论没说话,他凭什么说我们表现不好!”
冯栩安叹口气,摇摇头,“不用搭理他。你等我过后收拾他吧。”
James 这人领导气质充足,抱个胳膊往那一坐就开始指点江山。他话里话外说上次冯栩安辩论表现不佳,连带着对她写的估值报告批评声也多了起来。这次小组作业划分依旧是老样子,冯栩安负责估值,秦新琼负责道德伦理,James 负责介绍。
“负责介绍话还那么多!有话他写到论文里啊!”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适逢红灯,冯栩安就按了接听。
游远的声音在车内响起来,“宝贝,你今天晚上能不能早点回来。”
劳德代尔和迈阿密的方向相反,现在三点上下,已经开始微微堵车。游远问出这句话过后,车内突然静默。她余光看了一眼秦新琼,感觉有点尴尬,“嗯?怎么了?”
她暗示着旁边有人,“我在开车。”
“你不是说你今天想晚点回来吗。我想让你早点回。”
她犹豫了两秒,“我在路上了,去劳德代尔。”
“和谁一起?”
她皱起眉,对他这问题有点不快。半天才答,“新琼。”
红灯很长,尴尬竟如此持久难捱。她不由自主看向秦新琼,她正对她比着口型:需要我说句话吗?
她果断摇摇头。
对面沉默了几秒。
“能不去吗。”
她又犹疑着眼神看向秦新琼,她又对她比口型:要不咱们回去,我没事的。
冯栩安心里突然特别不舒服。
最近游远一直不分场合的阴阳怪气。她很累,律师那边要保持联系,不省心的队友每天说出句话气死她,楼清川那人又不是个好聊的,和他说话得费点心。尤其是每次她和楼清川说话时,游远竟然说,哟,你可得和他好好保持联系,一起醉过酒可真是好朋友了,再发展发展能取代我了。
说的是什么话呢。
她支支吾吾好几次,黑了脸,刚要说点什么。他看她面色不善,就立刻改了口,哄哄她,这事儿就过去了。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热爱和平,默许了这稀烂的沟通方式。
她马上对着秦新琼摇了摇头。适逢绿灯到了,她轻飘飘定了论。
“我都快到了。也不会晚多久。绿灯了,挂了啊。”
然后就眼疾手快,将手机切成了静音。
今天就像要过什么劫一样。到了做指甲的地方,才知道这是个小工作室,只有老板一个人做。她只能让秦新琼先去,自己开了电脑,在旁边写起作业来。
扣着的手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美甲师认真工作也并没有闲聊,秦新琼看冯栩安又一脸平静的噼里啪啦打着键盘,欲言又止了半天。
“安安……你要不跟游远解释一下吧。今天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啊?”
冯栩安虎着脸,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15 个未接来电。
看着一串红字,她很不理解。为什么?她拥有和朋友一起出去的权利,她也从没限制过他。过去要出门的时候他虽然不太乐意,但过了会也就自己消化好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