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布鲁克林大桥很近,如果能找到桥头,她就能顺着桥走回曼哈顿。曼岛的治安远比布鲁克林好,如果走路时间均等的话,她现在更偏向离开这里。她记得 Pace University 就在桥头的另一端,走到那边她可以放心的去求助,远比在布鲁克林漫无目的找工学院要更让她容易接受。
但现在的位置距离大桥多远,未知。
走过来走过去很多人,冯栩安只能以貌取人,向着一位面善的小哥走去。
“你好……我的手机丢了,可以请问一下你知道布鲁克林大桥怎么走吗?”
对方一愣,打量了她几眼,十分热心的调出地图,“你需要帮助吗?要不我送你过去吧。”
千万不要。
冯栩安立刻拒绝,并飞快的看了地图一眼,“不用的,已经非常感谢了。我已经记下怎么走了。”
她离开的步伐慌慌张张,那小哥看自己的好意没被接纳,也耸耸肩离开了。
她又回到了公园的长椅上,将瞄到的路线图印在自己的脑袋里。
可惜,脆弱的时候总会想起脆弱的事情。
她突然有点累,不再支着自己的身子靠在大腿上,转而向着长椅靠去。似乎是为自己的解决办法而感到满意,她长呼了一口气,放松了几分精神。脆弱的时候人都很想家,她想起姥姥满心满眼笑着等她熬完夜,给她煮夜宵,她怎么劝姥姥早睡,姥姥都只说一句,我年纪大了,觉少。
泪水从身体的胸腔处往上顶,快要溢满眼眶。她的脑海里又涌起一片黑暗。小小的她坐在黑暗中的老房子里,听到姥姥姥爷的撕咬争吵,姥爷人高马大,一把将姥姥打翻在地,像拖一只毫无还手能力的小鸡一样,将姥姥拖出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