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不要生气。我家里人比较传统,一直催我找女友,还要我必须找亚裔。我,我想麻烦你……”
“哎,我还当什么事儿呢,你这一路上坐立不安的。”许令宜根本就没放心上,挎上他胳膊,“演戏嘛不是,我最擅长,走,往里进。”
没成想,进去以后,许令宜吃了顿鸿门宴。
她进门的时候一家人热情相迎,可接下来许令宜一开口,一嘴的中式口音,这群人立马冷了脸,一整顿饭连句多余话都没有。临了问了句,小姑娘现在是什么身份啊,绿卡办到哪个阶段了?什么时候转美国公民啊?
得了,真相大白。合着这是怕她图他儿子啥啊。
许令宜也没惯着,就撂了一句,去尼玛的,当谁都想当美国人呢?他想娶我?那得跟我回国,当我家上门女婿还得过三试呢。
一屋子乌眼狼。许令宜骂着,怎么总有那个老移民嘚嘚瑟瑟摆不清位置,瞧着人是国内来的就觉得人家要图点什么。国内早就飞速发展了,谁非得死磕留下啊,能不能睁开眼看看世界啊,土老帽。
许令宜骂的爽,旁边的小情人左右抬不起头。她拎着包帅气的走了,把他拉黑,在学校看见只当空气。
对面的冯栩安和秦新琼都被这剧情震到沉默。秦新琼听的来气,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结果发现是水,太不过瘾。
“人家都是毕业失恋,咱俩是开学失恋。为了庆祝我们都摆脱烂人,我去”
冯栩安及时打住,“你去再拿几瓶矿泉水去。”
“她她她,她个谈恋爱的,闭嘴闭嘴!琼啊,你去,我刚才都听见你挪梯子了,把酒拿来。都期末结束了还不让人喝!冯栩安你给我歇着”
得得得,冯栩安服了大小姐。干脆让秦新琼也坐着,她把自己那瓶偏淡的 sparkling wine 拿出来给两位祖宗倒上。许令宜身上酒味重,醉的严重,她自己住,实在不能让她喝太多。
“渣男都该死!”秦新琼骂道,“我跟你们说,我那前男友,他还时不时来骚扰我,要跟我借钱抽大麻去!那一身臭味,呕!!!恶心死了!”
说着说着又开始委屈,托着酒杯泪眼朦胧,“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出国之前挺正经的人啊……”
两人以苦涩经历飞速抱作一团,立刻成为亲友。冯栩安在旁边默默喝着酒不敢吱一声,生怕说错哪句话,成了这场面里的反派。
被他俩吼的,冯栩安突然想到了方煜行。
严格来讲,感情上他不算是什么渣男,没出轨,也没出格。可那依旧不是一段好的感情,他永远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恋爱全靠嘴,像个取向不明的性冷淡。
冯栩安沉思着,又喝了一口酒。这气泡酒在空气中放了一会,再入口的味道既不扎人,又不如酒淳厚,变成了四不像。她拿起杯子看了两眼,气泡殆尽,食之无味。
秦新琼拿起酒杯,酒醉中笑的迷糊甜美,说出的话令人印象深刻。
“这男人有时候怎么渣的五颜六色的。”
***
三月的纽约和迈阿密是两个世界。冯栩安刚出机场的大门,就被那口熟悉的冷气刺的差点吐出来。
游远把围巾给她卷好,遮住她大半个脸,“我一直都忘了问,你是哪里人啊。”
“春城。”
他意外,“那这纽约的破天气你有什么适应不了的啊?”
“因为我是东北人里最孬的那一批,怕冷,可以了不。”她推他,“赶紧,赶紧去打车。”
从 JFK 到曼岛的距离并不骇人,夸张的是堵车。印象中纽约永远是四方天,天色灰暗少光。今日也是如此,途中还飘了点小雪,路途更加难行。车子在车流极长的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