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栩安正在开车,听见许令宜这句扯淡话,无奈地瞭了她一眼。
许令宜继续感叹,“咳!何止干会计的怕过年,就连会计专业学生都怕过年。我们那期中考试是专往过年那天赶啊……我那会刚失恋,芝加哥苦寒无比,臣妾考完期中考试,孤苦伶仃,一个人行走在回家路上,一步一个脚印,一个脚印比一个凄凉,回到冰冷的家里,满室荒凉,我冷得发抖,边给泡脚盆放热水边大哭……”
冯栩安哭笑不得,“芝加哥苦寒无比,但起码你能点外卖……在迈阿密失恋的话,你只能一边吃 Chipotle 一边哭。”
“呕!我才不吃,”许令宜瞧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十分满意,“我今年有去处咯。”
“哈?你抛弃我啦,你去哪儿?”
许令宜白眼她,“我才没抛弃你,你本来就有人陪好吧。我那小情人,他家人邀请我一起过去过年。”
冯栩安呲牙咧嘴表示吃惊,“这么快就见家长?”
“咳,都是中国人嘛,惺惺相惜。”
冯栩安宝贝似的把自己车停好,在副驾驶那里看了老半天,这才依依不舍的和许令宜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许令宜住在四楼,原本应该提前走,可路上她问起冯栩安今日的安排,却见好友缄默不言。许令宜带着一头问号紧追不舍,跟着她来了六楼。
冯栩安嘴特紧,一直打哈哈转移话题,勾着许令宜的好奇心。两人嘻嘻哈哈的从电梯上下来,走廊里她家的方向站着一电线杆子,格外瞩目。
游远没想到她旁边还有人。他冲着许令宜点了点头,向她们走了过来。
“车取回来了?”
Keith 是他朋友,他知道也是自然。他这次语气里倒没有怪她没叫他的意思。
那日的谈话不怎么愉快,冯栩安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莫名发生了变化,还有什么事情没解决完。可她不太擅长找出症结,她有点木,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找游远。他偶尔上午会陪她来一下自习室,基本上一到十点左右就一脸喜色,冯栩安还以为他每天定点中彩票。然后他就跑出去给她买午饭,虽然不是中餐,但味道都不错,也不知道他从哪找来的精巧饭店。
总体来说,两人安静相对的时候多。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交流也少,算不得培养感情。
此时冯栩安心情复杂,看向他点点头。
许令宜一脸喜悦,作无辜状,“哎呀,刚才某些人还在这儿玩沉默呢,原来金屋藏娇了呀。那我就走了哈,不打扰您二位了。”
“诶,好,”游远立马装模作势往前送了两步,“您慢走,新年快乐哈。”
没个正经样子。
冯栩安在心里默默评价着,又看他那滑稽摆手的样子,实在想笑。她假模假式的问他,“你过年没安排吗?”
“有,”他无奈,“在冯栩安家门口等她回家的安排,算不算?”
瞧这不满的语气。冯栩安也没客气,直接笑出了声。
门锁打开,她这才注意到游远的脚底下放了个包。她刚想问问他包里面都放了什么,哪知游远手速极快,一脚将那包踢入门内,左手抱住冯栩安,右手关上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左手垫着她的后背,抱着她撞向门廊的墙壁,在撞上的那一刻掌握成拳,因此冯栩安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只觉得天旋地转间,他热切的吻了下来。
他的急切都嵌入了这个吻中。冯栩安从未被人如此急切的渴求过,只觉得身体内有一团从未烧过的无名火立即燎原。她也不再玩什么在一起没在一起的把戏,任前几日无名的失落在此刻尽数被填补,他们在互相需要着对方。她一向果断,恰逢他外套的扣子全数松着,她一双手灵巧的滑着内侧的 T 恤,环住游远的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