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群依旧翘首以盼,黑压压的人头挤着人头。冯栩安瞧了半天才定位到姥姥那趟车的出站口,刚要打个电话,就看见前面有一哈巴狗大高个弯腰扶着个笑意盈盈的老人,此刻她彻底拜服。 上次她觉得她绕不开他,这次她觉得真甩不掉他。 姥姥被游远扶着走出来时,笑得像家里边种的红粉月季,脸上的细褶子像花瓣一般绽放地极盛,冯栩安实在也不好在这时候把游远拖下去打八十大板。 冯栩安叉着腰笑了,“小老太太,终于想好来找我啦?” “哼,”姥姥轻哼,“谁来找你,我来首都逛逛。” 夜晚的停车场黑压压的,姥姥的目光看向五彩华光的远方。在老人家的眼里,城市的变化太过深厚,从红砖瓦舍到水泥钢筋的距离,是她历经沧桑的一生。上一次姥姥来北京……应该是1976年了。冯栩安眼眸低沉,自觉地避过这话题,给她扶上了座位。 游远装好行李,看到的就是冯栩安低沉的脸色。刚才的对话他听到了个尾音,这一老一小有自己的哑谜,他不方便刨根问底。他扶住冯栩安的肩给她按在副驾驶上,小跑到驾驶位上开车。 姥姥一脸好奇,扒在主驾驶位的后座椅上探着头,“小游啊,这次回来多久啊。” 游远突觉姥姥深谙插刀这一技能,一句话直戳眉心。 他一脸淡定地转着方向盘,“看她吧。” 姥姥看了冯栩安一眼,满面笑容,“你这是还在追我这狗脾气外孙女呢?” 游远倒是听出了些不一样的意思,于是张嘴就是瞎话,“她脾气特别好,平时特别温柔。” 冯栩安一翻眼睛,一拳敲到他大腿上,锤散“温柔”谣言…
刚才四舅姥爷在电话里没说太多。冯栩安正开着车往车站赶,脑子里的想法过了又过,心想自己之前叫了姥姥来玩多少次,人家都不肯屈尊降贵,硬是不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