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余光不小心瞥到对面的游远,心里莫名其妙烦乱。听楼清川和游远聊的内容竟都是家常,她奇了怪,这两人做了邻居后这么熟悉?
秦新琼终于吃饱了,加入聊天大军,“哎游远,这些年你一直都在迈阿密吗,咱那年毕业典礼你参加了吗?”
“没有,那年典礼因为疫情取消了。”游远小心翼翼看了冯栩安一眼,“后来学校说那年错过毕业典礼的,以后可以补去一次。”
“这么好?我想去我想去,我知道安安也想去,安安,以后约一下?”
“行啊。”
秦新琼喝着酸梅汤,突然觉得差了点味道,“其实我觉得咱们那年挺倒霉的。刚毕业就碰上疫情,我感觉我这辈子也没过过那么难受的一段日子。”
她手指点在杯上,心中苦涩,“当时安安突然说要走。我那天哭了小半夜,就感觉……以后什么倚仗都没了,这回真剩我自己了。毕业之后,都和公司说好六月份转正了,突然公司就反悔了,说是暂停招聘,大部分人都停薪留职,更不可能给我转正了。”
游远眼神伤感,“谁说不是。我当时也找了个工作,一个特别大的基金,甚至还是非营利组织,都不用抽工作签证。五月份毕业,我尿检都做了,公司突然把我 offer 给撤回了。”
楼清川补刀,“那你没想要回国?”
“想啊。但是回国就真当废物了。”他摇摇头,“我不能那样。”
饭桌上的气氛骤然被遗憾降冷了几分。当年关于毕业的遗憾被挪到了今夜,四个人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最终还是秦新琼兴致高,嚷嚷着回国第一夜不能就这么荒废了,她请喝酒,一个人也不能少。
桌上摆了一打又一打,秦新琼摆明了没想清醒着回去。台上的歌手正唱着一首念念不忘,像那年他缺席的舞会一样,歌词句句戳心。歌手的嗓音嘶哑轻柔,在酒吧昏暗的彩光下,喧嚣被隔绝在门外,门内的人沉浸在各自的念念不忘中。
楼清川今天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拉着游远喝了一杯又一杯。
秦新琼看着这场面,咯咯笑个不停,“你们俩什么时候那么熟的啊?”
游远舍命陪君子,被灌的发蔫,半趴在桌上,“我们俩邻居啊。”
秦新琼立刻捕捉到关键信息,“那是谁先买的房子啊?”
游远抬手一指,“他。”
“我靠,”酒精延长了秦新琼的反射弧,她戳着太阳穴捋了半天,“那你,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
楼清川默默推过一杯威士忌,“来,干一个。”
冯栩安赶紧按住,“喂,别给她灌醉了。”
秦新琼闻到一股清新的苹果混合酒精的味道,欢喜地抢了过来。转眼她又想起什么,“他为什么叫游大妈啊?”
楼清川冷笑,“因为他隔三差五就问我,楼教授,你有女朋友了没?要是我说没有,他就会给我介绍女朋友。怎么样,是不是很大妈?”
“噗。”这回连冯栩安都没忍住。
在威士忌的催化下,秦新琼开始口无遮拦,好奇什么问什么,“游远,你现在真是厉害了,那天我去找我的股票经纪人聊天,他一听我是迈大毕业的,就问我认不认识你。他们给你都吹成神了,什么什么一支股票赚千万,逆天判断力。咱都老同学,你给传授传授技巧?”
这话题让楼清川也起了些兴趣。他买房是在 2023 年,那时公司业务基本稳定下来。他没什么理财的想法,资产也按照最保守的方式来配置。他刚买一个月,隔壁不远处那个空房就被买下来了,买家竟然是老熟人,游远。
他特别诧异,因为在那之前,游远一直住在 downtown 的高层 condo出售型公寓,入住人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