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我要哭了,”秦新琼冲过来紧紧抱住她,“我们竟然做了 4 年的网友……”
“你别搞事啊,”冯栩安颤抖着声音警告,“我今天可是找人化的妆,可贵了!”
疫情四年,冯栩安没来过美国。停摆后的世界像被重组了的机械乐高,运行模式在一瞬间改头换面,居家办公成为主流。起初的两年冯栩安嫌隔离麻烦不肯出国,后来发现来不来都一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殚精竭虑,在家里工作,头发该薅光依旧薅光。只要策略部署的好,一切能正常运转。
将秦新琼插在公司财务部门,是她做的第一步棋。
当年东化企业在冯栩安回国之后才知晓她的公司注册地在美国,投资一度反水。最终她决定开设国内分公司并留在国内表示诚意,唇枪舌战众人长达两个月后才拿下投资。也幸得疫情,Erin 公司业务飞速缩水,其他并购人自顾不暇纷纷退却,冯栩安成为 Erin 的唯一选择。她又趁机一再压价,最终成交价为 300 万美金,并与 Erin 协定,在业绩达标的情况下,Erin 每年可分得 3%的股份。
因为冯栩安一时间来不了美国,她便在公司安插了两个人,一人为公司 CFO Brion,是冯栩安高价外聘的高管,她用 IPO 后锁定三年的 option 以及国内分公司的特殊福利强留住对方,同时安插秦新琼在他手底下打配合,冯栩安则通过秦新琼来透视财务,目前依旧有效。
九点二十分,主持人登上演播台,一番简短的介绍过后,主持看向冯栩安的方向。
“让我们欢迎 An,FoomTech 的原始股东以及 CEO An 上台讲话!”
冯栩安优雅地站起身对众人挥挥手,走上台。她一身黑色西装阔腿裤,穿着精致的红底高跟鞋迈开大跨步,想让自己记住走上台这一过程究竟有多么不易。她使劲按住自己哽咽的冲动,维持笑容大方,与活动主持人握手,有条不紊开始讲话。
“在场的各位,包括和我一起装作不紧张的团队家人们,熬夜看直播只为未来给我们公司投资的股东朋友们,过去为了股份疯狂折磨我的各位投资人们,以及无时无刻都要损我的 CTO 楼清川先生,你们好。”
她的声音温润而平稳,吐出的英文十分流利。此刻她一张标致的美人脸写满从容和开心,幽默的开场白引得全场欢呼。
“时隔五年,我又回到了纽约。纽约似乎发生了很大变化,但又好像没变,后来我想了想,应该是我人变了。五年前我只是个过路的学生,五年后我站在这里,吃上了有钱也买不到的一顿珍贵早餐,并且,十分为自己自豪的在这里讲着话。”
“五年前的某一天,我路过 NASDAQ,那天有一家叫做 Indigo 的公司上市了。我当时仔细观察过 CEO 的黑眼圈,于是我告诉自己,今天一定要多抹一些遮瑕膏。”
她神情突然灰暗了一秒,像雨滴轻轻划过安静的水潭。
“那天……有一个人问过我,想过这一天吗。当时我如实回答……做梦都不敢梦见。”
她低沉着神思,嘴角带起一抹淡笑,“可他对我说,谁也不知道这街上的谁,明天就能改变这个世界。”
“他这句话让我醍醐灌顶,我突然明白了,为何纽约是世人心中的朝圣之地。在这遍地都是机会的地方,我们都奔跑在改变世界的赛道上。而今天,轮到我成为那个有机会改变世界的人。”
她又笑起来,“这世界上从不存在一个人的繁荣,我不想强调我是什么投资人,CEO,我只是个被选中的代表,将我们 FOOM 的精神传递出去。我们终将探索人类的未知领域,永远不忘记初心。我们永远为实现人类自由而存在,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