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旻慢悠悠的补刀:“听闻上一个和林予谨大胆示爱的女子,已经三月不肯出门,也不知是怎么了。”

肯定是被人整了呗。

阮软在心中默答,同时暗暗决定,以后要离林予谨远一些。

她这个人怕麻烦,偷懒还来不及。

“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想让给我骑马。”阮软翻了个白眼,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男人心眼小着呢。

“越发没规矩了,你叫朕什么?”

她撇撇嘴角:“是,陛下~”

这副怪腔怪调的模样,看得宁旻轻笑出声,揪了揪女孩脸颊上的软肉,不觉扬起了嘴角:“牙尖嘴利,不成体统,该罚。”

阮软只当他在放屁,哪一次不是口头两句就算了。

不等她应声,男人突然拉满弓,“咻!”的一声,白羽弓箭飞速射出,草丛里抖动了几下就歇了动静。

夏公公连忙带人上前,从树丛里提起一只毛色雪白的野兔,箭矢精准的刺入眼睛,没有损伤一丝皮毛。

男人抬起她的手掌比划了一下,“正好给你做一双兔绒手套。”

阮软手心一转,握住男人宽大的手掌,挑眉道:“陛下不是要罚我,怎么又送起礼物了?”

宁旻喉间一噎,低头看着怀中愈发大胆的女孩,直接否认:“你想太多了,毛色太白,朕不喜欢而已。”

阮软浅浅的嗤笑一声,并不反驳。

不喜欢,握这么紧干嘛,她的手都抽不出来了。

一旁的夏公公看着两人打情骂俏,不免嘴角抽搐,陛下当真是嘴硬,哪一次不是由着阮姑娘踩在头上作威作福。

想他第一次看见陛下帮阮姑娘穿鞋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偏偏陛下还脸上带笑,还乐在其中。

只怕过不了多久,这后宫就要有主了,到时候前朝只会是一片腥风血雨。

不敢再多想,夏公公连忙晃了晃脑袋,跟了上去……

……

驻扎的大帐内。

思柔公主坐在铜镜前,正在细细地描摹轮廓。

东夷人高大,五官偏硬朗,为了更贴合画中的女子,她只好不断修饰着脸部线条,一个分神,下手重了些,脸颊上赫然出现一道黑影,她瞬间变得不耐了起来。

“啪嗒!”

桌案上的胭脂水粉统统被摔了一地,思柔公主愤愤地擦拭着脸上的妆容,皮肤被揉红了也不肯停手。

“来人!打一盆清水,本宫就是本宫,为何要装成她人!”

贴身婢女 翠珠,忙不迭地跑了进来,一边弯腰去捡地上的狼藉,一边宽慰地说:“公主身体要紧,何必动气,奴婢来帮你重新画吧。”

“公主莫伤了自己,奴婢知道您委屈,可王上已经下了决心送您来和亲,齐国最好的选择了。”

大齐的皇帝虽然暴戾,但长相俊美,而且后宫干净,是和亲中最好的人选。

思柔公主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盯着铜镜中自己真实的五官,没了妆容的加持,她和画上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人都不在,本宫画给谁看?”

这大齐皇帝留她们在驿站却没有其他的说法,如今来了狩猎场,他宁肯抱着个奴隶,却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

“不是说大齐皇帝钟情于那个宫女,为何到现在都不肯召见本宫?”

公主冷冰冰地质问,翠珠下意识地瑟缩着身体,匍匐在地上,恭谨回答:“公主息怒,使臣说陛下对公主的画像很是满意,定然会召见公主,请公主耐心等待即可。”

“至于那名奴隶,世上男人皆好颜色,过不了几天,等陛下发现她粗鄙不堪定然会舍弃的,公主金枝玉叶,又何愁得不到皇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