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年纪小,而自己又是个挨了一刀的,恐怕还真的把持不住。

阮软被他看得一阵恶寒。

这老东西,真想把他眼珠子抠下来!

空气有片刻安静,其他奴才们恭敬地立于一旁,宁旻感受到一道窥探的视线,挪动脚步挡在了阮软身前,江公公才恍惚回神。

他面露鄙夷的瞥了眼男孩,清了清嗓,倨傲的抬起下巴,“既然如此,那就随奴才走一趟吧。”

阮软并未多言,福了福身,牵着男孩就要走。

“等等,”江公公摔了下拂尘,“皇后只宣了小蝶觐见,还请四皇子留下。”

宁旻收紧了手指,“本宫她一起去。”

“容奴才提醒,四皇子乃是戴罪之身,无召不得随意出入冷宫,还请四皇子体谅,为难了奴才是小,若是误了皇后娘娘的时间,万一怪罪下来谁能担得起责任呢?”

“小蝶是本宫的贴身侍女,不必听其他人使唤。”

“哎呦,四皇子这话倒是有趣的紧,”江公公发出一阵尖锐的嗤笑声,“您还当自己是之前呢?莫说是您的贴身侍女,就算是您都不一定能保全自身,还是乖乖趴着吧!。”

“动手!”

话落,他对两旁的小太监们使了个眼色,其中两个身量高大的,逐渐围了过。

阮软见状,连忙在他手心里挠了几下,轻声哄着:“没事的,我去去就回,很快。”

宁旻嘴角拉成了一条直线,浑身散发出阴暗的气息,最后在她一番摸头安抚之下才轻轻点了点头。

“江公公,奴婢这就随您去,莫要皇后娘娘久等。”

“走吧,伞就不要带了,别让人看了还以为是皇后娘娘苛待下人。”

江公公一扫拂尘,指着门口的那把油纸伞,语气中满是不屑。

说罢,小太监们就撑起了一把细薄光滑的油绢伞。

宫门落上,阮软被推就着跟在后面。

坤宁宫。

深进三间,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夹道两侧是竞相争艳的鲜花,被大雨砸得七零八落。

殿门开了一扇,身着一袭碧色织锦的单眼皮宫女走了出来,看模样应当是管事。

和江公公耳语了几句,又转身轻轻扣上了。

江公公暗自可惜的瞥了眼阮软,“皇后娘娘旧疾发作,头疼已经歇下了,你就跪在门口给娘娘祈福吧,等娘娘醒了自然会宣你进殿。”

阮软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还真是每个皇后都患有头疾呢。

悄悄释放出灵力,感受到逐渐靠近的身影,心思一转。

她看了下两旁撸袖子的小太监,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担忧,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那怎么行!奴婢福薄命贱,怎可为娘娘祈福!娘娘凤体为重,如果因为奴婢耽误了,那真是死不足惜!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阮软灵活的像个滑泥鳅,两个高壮的小太监都没抓住她的一片衣袖,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宫门口。

江公公直接跳了起来,狠狠踢了脚小太监,“蠢货!快滚去,把人抓回来!快去!”

“避着点人,绝对不能让她跑出去了!万一被皇上知……”

“万一被朕知道会怎么样?”

明黄色的衣角旋过宫门,皇帝的面容露了出来,一众宫女太监‘扑通’跪倒在地,他抬手制止了通传。

宁武帝一身华贵的龙袍,披着锦缎袍,头戴龙冠,面容苍老却沉稳威严,浑浊的眼中射出精光。

阮软低着脑袋,沁湿的发尾打着绺垂起两侧,姿态恭敬的跟在其身后的一众侍从之中。

“嗯?听不到朕的问题?”

江公公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