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赵天肃那剑没有刺入他的喉咙,而是转而刺进他的胸膛,止住了佘离后面的话。
佘离疼得面容扭曲,脸色煞白。
赵天肃最终还是没有痛下杀手,两人打了三天三夜,江林才慢吞吞醒来,佘离掐着点似的,直接掠过朱子澄,满身是伤地跑到江林跟前。
“师尊,大师兄要杀了我。”佘离浑身惨状,却还是保持着面容干净俊秀,带着一点楚楚可怜之态。
赵天肃跟在他后面,听见这话,只觉得手中的剑又要按捺不住凶意了。
江林因为醉酒,脑海便有些不清醒,有丝丝抽痛,现在被他吵得更烦了,不由拧紧眉头。
佘离观察他的模样,连忙从储物袋中掏出一颗药丸,不顾自己的身体,轻声道:“师尊可是难受了?那老药师说这酒很厉害,还给了我一颗醒酒丹,吃了便不难受了。”
江林轻轻扫了他一眼,不接那丹药,目光落在已经跪在地上的赵天肃脸上,他沉默且倔强地看着他,朱子澄跟着他跪下,脑袋低低的。
“为什么伤你师弟。”江林哑着嗓音问。
“......”赵天肃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原因,便只是沉着脸不说话。
“去领罚。”江林懒得问。
赵天肃磕头之后,起身去找了执法弟子,满背都被抽得鲜血淋淋。
朱子澄看着受罚的大师兄有些不满,低声道:“师尊怎么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你?”
赵天肃咬着牙,承受着身体的灼伤之苦,心中之酸涩更甚了,给朱子澄传音道:“不许对师尊不敬。”
朱子澄牙都咬坏了,实在不懂师兄这是何苦。
赵天肃闭了闭眼睛,听着自己皮开肉绽的声音,为何师尊要这么偏袒佘离?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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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下去疗伤。”江林见赵天肃离开,不冷不淡地看向佘离。
佘离不敢继续卖惨,惨兮兮的自己回洞府疗伤,江林耳边清净了一瞬,他又眯着眼睡了一小会。
月纱浮动,树影闪烁,江林倏地睁开双眼,半晌都没有任何动静,他坐起身,揉了揉眉心,声音冷淡:“滚进来吧。”
出现在门外的赵天肃慢慢推开门,低着头,目光落在江林那双云靴上,牙关紧咬,因为江林的态度而嫉妒得发疯,面上却异常冷酷。
“你不满我对你的处罚?”江林看着许多年未见的大徒弟,样貌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气息越发沉淀内敛。
“没有。”赵天肃口不对心地说道,他忍不住抬眼,双眼带着屡屡的红血丝,“为什么......师尊要对佘离如此放纵?”
江林曲着腿,手肘搭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眼神平静无澜,“赵天肃,今天罚你,不是因为佘离,而是你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