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怨恨的神情,依旧记忆清晰。
秦锐清头有些疼了,他随着烟入肺腑,清醒了一瞬,明知道江林现在目的并不单纯,甚至他的第六感在告诉他前面是陷阱,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往里钻啊。
真的很荒谬,他说崔嘉树是神经病、疯子,自己何尝不是一个敢以身试险的冒险者?
...
江林从傅清池的客房醒来,因为周末他的闹钟没响,睡了一个长觉,神清气爽,这段时间压抑的精气神都像是补充了回来,昨晚他和傅清池并未进行到最后一步。
傅清池认为他还是小孩儿,那他也乐意装嫩,不遗余力地使唤着这位“老人”,几乎是被伺候着穿衣洗脸喝水。他哄他睡完觉,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也许傅清池的心里还在自欺欺人地认为这只是在照顾小辈吧。
江林洗了一把脸,随意地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套上,出门看见傅清池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手上拿着一个年代感十足的报纸,穿着一件老气横秋的夹克衫,只差一副老花镜就可以和他老家公园里跳广场舞的大爷们一样一样了。
“早餐在保温箱里。”傅清池放下报纸,看向他。
江林揉了揉眼睛,“哦。”
傅清池视线扫过他赤/裸的脚踝,转身去自己卧室找了一双长袜,放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说:“袜子在这儿。”
“嗯。”江林吃着糯米鸡和红米肠敷衍地应了一声。
傅清池见他没在意,站在他身边犹豫了几秒,还是坐了下来,拿起袜子,拍了拍他的腿,“抬起来。”
江林抽空朝他看了一眼,也不客气,转身抬脚踩在他腿上,“谢谢哦。”
傅清池握着他伶仃单薄的脚踝给他穿袜子,动作还算娴熟,手掌拂过他白皙的脚背,给他穿好袜子,去厕所洗手之后,给他盛了一碗粥。
江林吃饱喝足,心情很好地笑弯了眼:“谢谢学长的款待。”
傅清池看着他疏离的笑容,也算发现了他的一些习惯,晚上那些“意外”都是晚上的事情,白天他是积极向上的好学生,和男人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眉眼间没有半点暧昧的神情,一点余地都没留。
“等下给你一点东西。”
江林下了车,表情隐隐有些崩溃,笑容维持不住,手上拿着傅清池给他整理的破产案例,让他下周给他一一做好案例分析,还需要整理成PPT发到他邮箱。
算是他给他安排的工作。
那能怎么办,手机到账五万块钱,他给自己这个月的工资。
对傅清池来说已经算很少了,但对于一般的普通人来说,一个月五万,可能想都不敢想。
江林回到宿舍,开门便是冲鼻的烟味,地上布满了烟头,江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李炎诞以一种非常颓废的姿势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又在装什么忧郁男神。
他关上门,像是没瞧见他的失落的状态。
李炎诞却双眼通红地看着他,精神状态堪忧,像一头走投无路的狮子,他声音沙哑带着质问:“昨晚你为什么没回来?”
“在朋友家睡。”江林平静地回答,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