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的牛仔裤落在地上,傅清池又亲手给他脱掉了袜子和短裤,上衣内衬是最后脱的,怕着凉,他缓缓站起身来,视线回避着,低着头道:“去浴室吧,别感冒了。”

江林看了他一眼,很安静,他站着没动,只是直直看着回避视线的傅清池,直到傅清池感觉气氛不对,朝着他看过来,两人目光对视上,江林才缓缓笑着说:“好的。”

他慢吞吞地走进浴室,里面没有浴缸,干湿分离,窗户紧闭,傅清池跟在他身后,崔嘉树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

水声响起,傅清池衣服全部被打湿了,黏糊糊地粘在自己身上。他无暇顾及这些不适,像是照顾小孩似的,给江林洗澡,泡沫在他光滑的肌肤上打转,白色泡沫随着温水冲洗露出被热得有些粉红的肌肤,水不算热,但江林的肌肤敏感,所以也被烫红了。

江林看着像是落水狗般的傅清池,外面人人礼让三分的傅清池,此刻狼狈地站在他面前,双眼深藏宠溺故作冷静。

江林伸手接过他手上的花洒,让热水淋在自己肩头,他凑近傅清池,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学长,帮帮我吧,崔嘉树的味道洗也洗不掉,好烦。”

江林主动亲了亲他的嘴,眼尾被湿意晕染泛着胭脂的红,傅清池心弦一颤,喉结无措地滚动了一瞬,虽然知道江林说的这些话都是无稽之谈,他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别人的味道,但还是顺着他的想法做了。

当双膝落在被温水打湿的大理石上,傅清池心中的抗拒又少了几分,似乎有些习惯就这样待在江林面前。

...

刚出急救室的崔嘉树并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留下的痕迹,被另外一个男人飞快抹除,耳边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让他意识逐渐清晰,模糊间听见:“失血过多......伤及神经.....救助不及时......”

太累了,最终崔嘉树没有睁开双眼。

秦锐清在病房门口挡住了气冲冲的李炎诞,冷着脸提醒他:“这里是医院?你想干什么?”

李炎诞脸上是气急败坏的神色,恨得牙痒痒,对秦锐清也没什么好脸色:“我来看看崔嘉树这个疯子死了没有......没死的话,我再补两刀。”

“怎么?你真的要杀了他吗?”秦锐清声音很冷淡,“如果你真的要杀,我不会拦着你,但是如果你只是一时之气就算了。”

李炎诞当然不是真的要杀人,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没有做这么蠢。

秦锐清看他勉强稳住情绪,才低声开口:“你现在还和孟南星住在一起?”

李炎诞瞬间像是触及关键词的机敏雷达,眼神瞬间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小孟现在可是很讨厌你的。”

“......”秦锐清没什么表情,问他:“你知不知道他和傅清池关系匪浅?”

李炎诞微微瞪大双眼,显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喃喃出声:“什么?谁和谁?”

他们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他不光讨厌我,他也恨崔嘉树,但你觉得他喜欢你吗?李炎诞?”秦锐清话说的直接,直击痛点。

今晚对于李炎诞来说冲击不小,不是单单因为崔嘉树和江林上床了,还因为江林展示出来的强势和冷漠,与他从前见他的模样太不同了,仿佛变了一个人,或者说从前的他......只是在虚与委蛇。

“他有没有可能是傅清池的人呢?”秦锐清提出这个疑问:“故意挑拨我们关系......像坐收渔翁之利......”

李炎诞沉默不语,他和傅清池是有正面且直接的矛盾的,一起抢过生意,互相套麻袋互殴,如果江林是他的人,那他真的从头到尾都是在把他当成狗玩。

李炎诞想到这个可能,脸色陡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