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也能写出这般字就好了,到时定要到那几个姐妹那边炫耀一番。

“不若临摹我的试试?”

似乎是看不下去她的字,亦或者是真的想帮她,赵徴竟主动提议道。

“临摹你的?”

攸宁诧异的看着他,有些意外反问道。

二个丫头相觑了一眼,默默退到了外面。

虽然她们对这个姑爷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这种时候,她们这些丫头还是不要在场为好。

对上攸宁直直看过来的清澈目光,赵徴腼腆饿的笑了笑,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还赞我的字好吗?你帮了我那么多,权当感谢了,虽然有些微不足道……”

二人交谈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丫头们都已经退了出去,因为两人的注意力全在对方身上。

“好啊!”

攸宁悄然应道,笑颜明媚,让本来有些紧张的赵徴彻底松了口气,也跟着笑起来。

头一次主动向高氏示好,若是被拒绝了,那他可是会被打击的。

“三公子应当多笑笑,修道之人也不必每日沉着个脸,这样笑起来多好看!”

少女似乎只是在说一些今日菜色不错的话,面上也完全没有夸赞夫婿会有的羞涩,一派落落大方。

然而,反观赵徴,情态便大不相同了。

他睫毛忽闪的厉害,垂在道袍广袖中的手来回紧握了数次,耳根处慢慢爬上了红晕,甚至还有蔓延的征兆。

大约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赵徴磕磕绊绊道:“我……我去给你写些摹本……”

少年身形微晃,半途中似乎还不小心绊到了什么,发出刺耳的声响,让攸宁侧目看了过去。

少年身姿如玉,挺拔如松,较之刚成婚时,仿佛强健了许多,不似当初落入莲池时的孱弱无依。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攸宁发现赵徴的清修多了两项内容,那便是晨起时的五禽戏与晚课之后的夜跑。

每天至少半个时辰才会回来,常常一头的汗,气喘吁吁的,立即往浴间里钻。

这般坚持不懈的锻炼还是效果显著的,至少在攸宁看来,赵徴是壮实了不少,脸上也不再是曾经那没有一丝血色的模样,而是颜色鲜妍,红润有光彩。

想来赵徴前世也是这般,才能有日后游历山川的体力吧。

收回目光,攸宁继续等着摹本,开始托腮沉思。

而蒲团上的赵徴,感觉到那股让他心神激荡的视线消失后,才握稳了手中的笔,开始在洁净的白纸上落墨。

哙哙其正,哕哕其冥,君子攸宁……

攸宁……

笔随心绪,此二字被主人鬼使神差的单独写出,似是又被主人察觉,故意滴落重墨于其上,胡乱揉作一团,心惊肉跳地掷于纸篓中。

攸宁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不解的看过来,只看见少年火红如玉的耳尖。

“墨蘸多了,污了字……”

不敢对上高氏的脸,赵徴声音微颤。

听罢,攸宁并未放在心上,继续神游天外。

……

隆冬腊月,寒气愈来愈盛,也让京中无数人染上了风寒,尤其是老弱孤小,最是难以抵抗这彻骨的冷意,一个不留神便被风寒侵了体。

公爹便是其中一员。

病来如山倒,一日,刚下了朝,公爹便起了高热,急匆匆将何大夫叫去,折腾了大半夜方才睡下。

大伯赵琅见父亲这般,也连忙向朝中为其告了假。

大约是人老了,一场普通的风寒,若是放在年轻人身上,不过几日便可痊愈,但到了本就大半生操劳的公爹身上,足足耗了四五日还未完全见好,夜间也会时不时的起热,头昏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