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金唉声叹气的蹲在主子回静室的必经之路上,准备将噩耗告诉自家公子,然后看着公子崩溃。

不知道被蚊子咬了多少口,生金终于等到了人。

少年一身惯常的青衣道袍,头戴莲花冠,脚踩十方鞋,踏着清幽的步伐,犹如羽落而登仙般,缓缓出现在生金眼前。

美则美矣,生金却没有任何心情去欣赏了。

“不在静室候着,蹲在此处作甚?不是说过不用来寻我吗!”

看到生金,赵徴蹙眉道。

“静室回不去了,公子……”

哭丧着脸,生金抬起头,欲哭无泪。

“嗯?为何……”

……

只是几个眨眼间,主仆两人来到静室前,赵徴呆呆的看着那被上了七八把锁的房门,还有被木板钉的严严实实的窗户,唇瓣紧抿。

“小人可没告密……”

生怕主子以为他是叛徒,生金急忙跳出来,自证清白。

赵徴也不看他,拂袖就走,生金跟在后面,不明所以。

“大晚上的,公子这是要去哪?”

“借宿。”

现在的情况,赵徴心里门清,娘定是想迫自己跟高氏同房,所以才用了这样干脆的法子。

他不想屈从,甚至他想过这一切是不是高氏搞的鬼,明面上跟自己约法三章,背地里还是忍受不了独守空房,从而利用他母亲来强逼他!

抱着这种猜测,赵徴死活不愿进主屋,而是出了院门,往四弟赵羽那边去了。

大不了以后都宿在四弟那,看娘奈他何!

想到这,赵徴朝着赵羽的折竹堂行去。

一刻钟后,赵徴铩羽而归,身后跟着一脸惊叹的生金。

“夫人真是太高明了,居然还交代了几位公子不许收留你,着实是厉害!”

被主子横了一眼,生金立即闭嘴了。

主仆两人驻足不前。

赵徴此刻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了。

既然四弟都不敢接纳他,那大哥二哥那边定然也是如此,况且大哥二哥都有妻室,有嫂嫂在,自己整日在那,终归不好。

赵徴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进退两难。

“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听话?我偏不去!”

破罐子破摔,赵徴往静室门口一坐,靠在墙上就阖上了眼,一副要露天而眠的架势。

生金一看,觉得使不得,立即劝道:“公子您这又是何苦呢!您就低个头,往主屋里一躺,谁又能说什么,三夫人也不会赶您的!”

生金很担忧,他七岁起便跟在公子身边,公子一心向道,崇尚简朴,虽没有旁的公子锦衣奢靡,但自小也是富贵优渥,加上身子骨又弱些,是赵家有名的玉人儿。

如今就要宿在外头,虽说天气还未转冷,但夜间多少还是有些凉气的,尤其是现在连一床被子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生金这边急的团团转,赵徴却是不置一词,只是被吵的恼了,才开口斥了他一句。

“想睡就回你的屋里去,再在我耳边聒噪,我也卖了你!”

耳边嗡嗡的声音本就让他烦躁,他几乎几个呼吸间就会被咬一口,心中大为郁躁。

生金不敢说话了,更不敢弃主子于不顾,自己回去睡觉。

于公,若是公子睡在外头着了凉,自己却事不关己的在屋里酣睡,被夫人和相公知道,自己刷一万个恭桶也不顶用了。

于私,他也不是没良心的,可不忍抛下可怜的公子自己去安睡。

于是乎,他打算今夜舍命陪公子了!

大约是两柱香过后,生金看着脸上被叮了几个包还在到处打蚊子的公子,一言难尽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