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徴捧着比他人还高的被褥,艰难的探出头来看路,本就有磕磕绊绊,听到攸宁那裹挟笑意的话,下意识的看过去,果然,对方眼里促狭的紧。

就算是赵徴再木讷迟钝,配合着此情此景,他也察觉到了攸宁对他的笑话,不免热气上脸。

“不用。”

干巴巴的吐出两字,赵徴心中颇为恼火。

一床褥子而已,真当他是个绣花……

哐当!

正当攸宁主仆三人各怀心思时,一阵桌椅倒地的巨响传来,同时还伴随着人体近距离接触地面的沉闷声音,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中异常的明显。

六方桌旁,那绊了赵徴,又被赵徴绊倒的圈椅,正以一种孤零零的姿态倒在地上,两不相欠。

攸宁忍俊不禁的看着那连带着一床被褥趴在地上的赵徴,跟同样震惊的月娥与荷儿对视了一眼,嘴角踌躇着过去要扶一把。

毕竟听起来叫的还挺惨。

谁成想,攸宁的好心对方半点不喜欢不说了,还避如蛇蝎。

刚走到赵徴跟前,攸宁弯下腰,作势要搀他一把,而就在这时,本来还半趴在被褥间的少年化身为不知名四脚生物,迅速爬行了一段距离,一骨碌从地上起来,叫攸宁在没有触碰他的可能……

“用不着,我能起来!”

也不知是吓得还得羞的,少年玉面火红,然嘴里还倔的要命,只是气势上完全落了下风,就如新婚夜,明明都抵在门边,害怕成了那个样子,却还是嘴上叫嚣着,就像攸宁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外强中干,害怕了只知道张牙舞爪的猫儿。

收回手,攸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心里不免有些觉得煞风景。

自己好心要帮他一把,竟被嫌弃自此,就算知道赵徴不近女色,不愿娶妻,但被这样明显的排斥,不论是什么关系,总归心里是有些疙瘩的。

“把饭菜撤下去,多余的饭菜,若是有想吃的,就和底下的几个小丫头分了,也免了浪费。”

十来道菜,攸宁只是浅尝了其中的几道,剩下了将近一大半,秉着以往那种节俭的思想,攸宁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