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宴很是热闹,攸宁看见那女娃娃抓了一卷诗书,这让柯兰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这小东西不像我,同她爹妥妥一个模样!”

这是柯兰经常挂在嘴边的,但从她宠溺的神情可以看出,她仍然爱极了这个女儿。

“可是侄女长得像你,多漂亮!”

这个时候,攸宁便会拿这话安慰柯兰,柯兰每每听了这话,都会喜笑颜开。

快过年的时候,上京落了一场大雪,将天地变作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洁净至极。

落雪的第一日,赵徴也从书院回来了。

毕竟是大过年的,鹤山书院的也不会拘着学子不让回家。

院子里厚厚的雪引起了攸宁的兴趣,吃过了晚膳,她便披着厚厚的披风到了院子里,也不理会许婆子的大惊小怪,开始堆起了雪人。

赵徴又被松鹤堂叫去考校学业去了,直到攸宁滚出了一个大大的雪人肚子,他才踏着厚厚的雪自院门进来,每一脚落下,都带着踩雪独有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样冷的天玩雪,也不怕冻伤了手?”

又是一岁过去,赵徴已是个十八岁的儿郎,他穿着一身玄色的氅衣,气度沉稳高华,较之两年前少了些仙气,多了些烟火气息。

但那通身的魅力似更甚从前了。

他走过来,将蹲在雪地里,两手冰凉的攸宁拉起来,将一双玉手揣在自己衣襟里,对着一旁捧着手炉的荷儿使了个眼色。

瞧见赵徴将自己的手放在怀中暖,攸宁怪不好意思的,挣扎着要抽出来,正好这时荷儿也将手炉奉上,赵徴才没有制止她。

“可我的雪人还没有堆好……”

看着地上才滚了一个肚子的雪人,攸宁很是不甘心。

这样大的雪,好几年都不能碰上一回,若是错过了,下年还不知能不能遇上。

雪花还在落,就像春日里的柳絮,飘飘洒洒在天际,攸宁发间也落了不少。

赵徴给她带上兜帽,温声哄道:“那你乖乖在一边看着,我来给你堆。”

赵徴的动作很快,攸宁哼哧了半天才堆好的一个雪人肚子,他几息便完成了。

赵徴甚至还给雪人堆了个伴,回头对攸宁说这是他们两。

攸宁最受不得赵徴这般肉麻,也不听他的话了,团起了一个雪球便开始砸他。

被第一个雪球打中的时候,赵徴还有些蒙,但接连吃了好几记雪球,他终于反应过来,骨子里的顽劣被激起,也学着攸宁那样,团起地上的雪,同她玩了起来……

许婆子本想姑爷能看住姑娘不要玩雪,但看到两人这雪仗打得激烈,张着嘴也不知如何劝了。

疯跑间,攸宁一时不差滑倒在雪地里,手里刚成型的雪球被摔散了。

但好在地上都是厚厚绵绵的雪,自己又穿得多,因而摔在地上一点都没有痛感。

但赵徴不知道,见她摔了,也不攒雪球了,径直往她这边跑,一脸紧张兮兮。

攸宁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继续躺在地上伪装,等待赵徴过来。

玄色的氅衣随着主人下蹲拂在雪上,黑白相映。

赵徴身子前倾,伸手就要将地上的攸宁抱起来,不料此时被打了一脸雪,碎雪簌簌地从他衣领往下落,伴随着姑娘家清灵的笑声,赵徴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诈他。

圆如杏仁一般的眸子微微瞪大了些,他回头,眼神追逐着那跃起逃跑的攸宁,也被激起了玩性,长腿一迈就追了上去。

攸宁自然跑不过赵徴这样人高腿长的,不须片刻就被揪住了后领,人整个被裹在了怀里。

“还跑?”

赵徴附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