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晓的是,里侧的攸宁也是酝酿了许久,直到眼皮开始打架,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好在第二日醒来时攸宁没有与赵徴打照面。
赵徴还是与懒散的她不一样,早早的便起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剩她悠然地在床上躺着。
洗漱时,月娥正给她梳着发,许婆婆自觉地去了寝间给小两口收拾着床铺。
本以为还是老样子,直到许婆婆从竹席下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东西,她抽出一看,正是攸宁那件沾了血迹的中衣……
许婆子脸上肉一抖,神情又惊又喜,朝着正梳妆的攸宁这边望了望,也不戳破,喜滋滋地将东西收了下去,准备吩咐厨房今日的午膳做得丰盛些,给她们姑娘补补身子。
午膳时,赵徴姗姗而回,与往常一般无二,安安静静地往攸宁对对面一坐,接过丫头递来的帕子净了净手,一副老实等开饭的姿态。
经过一夜,攸宁放平了心态,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她觉得羞耻也没用,照样每天还得同这小神仙面对面,还不如丢了脸皮,求一个落落大方。
反正不是她一个人没脸。
多余的话也不说一句,攸宁慢条斯理地用着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攸宁总感觉今天的饭菜过于丰盛了些,还多加了一道补气血的汤羹,比如说面前那道红枣乌鸡汤……
只是一个念头闪过,攸宁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厨房吴娘子今日单纯想做而已。
赵徴一边吃着饭,时不时还要瞅一瞅攸宁的脸色,但几番下来被攸宁察觉,受了一记白眼过后,赵徴才老实下来。
晚间入睡时,赵徴说他明日又要返回书院了。
据说是山长的意思,想要以此督促学子们,叫他们不得放松警惕。
就像他说得那那样,中举的即将迎来春闱,压力更大,更需努力,而不中的也应该重拾学业,重振旗鼓才是。
学子们虽面上一片哀嚎,但大多数人心里都知道山长说得是大实话,于是,他们在家过完中秋,再次收拾行李,规规矩矩地回了。
赵徴走时,悄悄与攸宁说了,若是他中了,他要跟山长请几日假回来,至于回来作甚,攸宁没去深究,也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这个粘人精终于可以暂时远离她了,晚上睡觉也能踏实些,不必那么忐忑了。
再见面,不是和便是离,全看赵徴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眼间到了九月初五,也是今年朝廷商定的州试放榜的日子。
婆母一大早便派了小厮去试院门口的榜下守着,以备第一时间便获取儿子桂榜题名的消息。
公爹与大伯去上朝,二伯去外头谈生意,家中所剩的就是婆媳几个,尽管郑氏平日是个沉稳的,今日也有些坐不住,连带着本来心平气和的攸宁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小神仙若是没中举,她是不是真就要回了娘家,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在松鹤堂静坐着,攸宁脑海偶尔会浮现这个念头,然后陷入思考。
平心而论,其实赵徴也不差,作为夫君来说还是挺让人舒坦的,长得好性格好又喜欢自己,若是和离了,整个上京怕是都不一定再能找到他这样合意的了……
可是她以前真的没有想过与赵徴在一起做个真夫妻这档子事,现在再想真是满心的别扭。
一会蹙眉,一会展眉,攸宁心中就像有两个人在争执,且一方越来越占上风……
将近等了两个时辰,松鹤堂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听便是朝着前堂来的。
郑氏嚯地一下站了起来,攸宁心脏也是跳得厉害,跟着过去。
那个早上被派遣出去看榜的小厮福哥儿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