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赵徴这个时候翻出当初的契书又要做什么妖。
赵徴捏着两张契书,颇有些嫌恶,也没回应攸宁的话,就见他将灯罩取下,将两张契书给放在上面燃了。
“诶……”
攸宁下意识的急了,虽然心里知道这东西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还是可惜的紧。
“怎么?你还想反悔?”
火蛇将两张契书迅速吞没,散成黑沉沉的灰烬,飘落在地上,少年回首,在说出这句话时,眉眼好似蒙着一层阴霾,瞬间唬地攸宁不敢再多话,生怕哪句话刺激到了赵徴。
“睡了一天了,还未曾用饭吧?我去让厨房送些过来,顺带去爹那里一趟,你不用等我。”
捻了捻指尖不小心染上的灰烬,赵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嘱咐了攸宁一句,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他走得利索,独留攸宁在屋里生着闷气。
谁要等他!
攸宁巴不得他不回来!
但是话说回来,这个时辰,赵徴去公爹那里做什么?
难不成真的要好好念书了?
想到这个可能,攸宁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修了四余年的道,怎么能说变卦就变卦呢?
第六十五章
赵徴是将近子时才回来的, 彼时攸宁已经在床上躺了多时了。
她睡不着,不仅是因为白天她睡多了,更是因为赵徴这一系列的折腾。
赌约以前,攸宁只当赵徴是个暂时搭伙过日子的盟友, 因此相处起来也不会局促。
可现在不同了, 赵徴要与她做一对真夫妻,她再也不能拿以前的姿态来面对他了。
不管赵徴能不能中举, 距离秋闱还有五个多月, 这五个多月, 攸宁真是一眼望不到头!
烦死了!
烦躁之下, 攸宁没忍住,锤了一下床, 气得在床上翻来覆去。
她这一招简直就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可是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赵徴那厮倔地像头驴,她难道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写和离书?
思忖下, 攸宁只能自己吞下这个苦果, 希望能在赵徴沐浴结束前睡着, 眼不见为净!
然而很可惜, 她揣着满怀的心事, 根本酝酿不出睡意, 直到屋子里再次传来赵徴的脚步声。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攸宁闭眼就开始装睡了起来。
仿佛有水珠低落在地, 发出滴答的声响。
“攸宁你睡了吗?”
少年清浅的话语声响起,仿佛就在她耳畔。
攸宁顿时紧张了起来, 但仍继续伪装着。
她才不要醒来面对这个麻烦精!
也许是攸宁把事情想的太好了,她便没有料到这人会得寸进尺的进了帐子, 细细瞧她。
脚步声停在咫尺之外的距离,微弱的纱帘摩挲声传来,攸宁只感觉身下床榻吱呀一声,有个人坐了下来。
攸宁暗自绷起了身子,竭力控制着自己不露出马脚。
这时,一只手探了过来,将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握住了。
那只手很大,几乎将自己的手包裹殆尽,还带着微微的湿意。
赵徴想必也是怕惊醒她,不敢握得太用力,只虚虚裹着她,像是捧着一个易碎的珠子。
感受着少年手心的火烫,攸宁感觉那只手好似已经燃起来了。
她好想甩开,但是她现在是一个睡着的人,她只能憋屈的受着。
“我方才去与爹娘说了我要读书的事,他们很高兴,我从未见他们如此高兴过,爹说他要送我去鹤山书院,但是他怕是跟不上书院先生的讲学,要亲自教导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