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何这样盯着臣?可是今日臣那里不得仪?”
被李崇打量了半晌,张进心中有些惶恐,忍不住问道。
今日的陛下有点怪。
讪讪一笑,李崇收回目光,好奇道:“子献今日看起来年轻了好些年岁,莫不是偷偷用了女儿家的妆粉?”
百思不得其解的李崇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用着一种揶揄的口气。
然而,等来的却只是对方的惊愕与轻笑。
“陛下就会取笑臣,臣不是一直如此吗?况且,就算臣是个内侍,也不至去碰女儿家的玩意。”
听了这话,李崇左看右看,确实没在张进脸上看见什么妆粉的痕迹,他费解的啧了几声,想着等会还有一大堆政务要处理,便不想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浪费时间了。
宫女捧着洗漱用具进来,李崇惯常伸出手,拧干帕子上的水,就要擦脸……
这时,他目光凝在自己光洁无痕的右腕,瞳孔缩了缩。
他怀疑自己此刻正处于梦境,要不然昨夜在坤仪殿烫伤的右腕为何光洁依旧,全然没有一丝痕迹?
他又翻了翻左腕,依旧没有,将两条胳膊都看遍了,一个水泡都没有找到,李崇陷入了谜团中。
一旁,正等着自家陛下洗漱完去给太后问安的张进,则越发不解的看着他,觉着今日的陛下当真是不对劲。
“陛下今日可是不适,需不需要跟太傅那边告个假,今日便在寝殿休息一日……”
张进犹豫了半晌,建议道。
“跟太傅告假?为何?”
李崇努力回想着最近的日程安排,但是并未想起今日和太傅有什么要议的,又不是未亲政前,日日要听太傅讲学……
不对!
浑浑噩噩了半晌,李崇终于觉察出了什么,瞪大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他一把将帕子扔进水盆,吓得宫女立即跪下,脸色苍白的道了一句陛下。
“陛下……”
这一下整的张进也糊涂了,挥手让宫女退下,小心翼翼道。
“可要传太医?”
几个宫女不敢逗留,忙不迭退下,只剩下张进一人侍奉在侧。
“今日是何日?”
李崇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蠢,但这是他现在十分需要搞清楚的事。
年轻了好几岁的张进,消失无踪的伤痕,还有等着他过去的太傅。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他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而这个可怕的想法,需要一个人验证一下,很显然,忠诚可靠的张进便是那最合适的一个。
何进张了张嘴,不太理解陛下为何问出这样的问题,但作为臣子的本分还是如实答道:“今日是二月十五,陛下……”
“哪一年二月十五?”
李崇挑了挑眉,继续不动声色道。
张进心中已经开始狂跳了起来,若不是面前人那分毫不差的相貌和自己亲自守了一夜证明,他几乎都要怀疑他的陛下被偷梁换柱了!
交握的手轻颤了一下,张进敛住面上的异样,颤着声音道:“景和元年,二月十五……”
说完,张进似乎看见自家陛下眸子亮了一瞬,像是烟火一般,转瞬即逝,难以捕捉。
“上苍助我……”
只听李崇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张进也没敢多问,只是低眉顺眼的看着地面,不去深究今日主子的怪异。
相比之下,李崇可谓是眉眼带笑,神采飞扬,先是在殿里来回踱步,又挥毫写了一幅字,看起来心情极佳。
不需他催,李崇穿戴整齐,立即朝着太后的长寿殿去了。
张进紧随其后,任凭如何也想不到,如今的陛下,不再是十